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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她的转音如同一道弧圈划过,像一道白色的半圆环从她开始漫过周边。她的气息平稳有力,像是河流经过石头自然,而音准却也十分确定,高音空灵婉转,低音醇厚磁性,让人不自觉沉浸进去,甚至让我一时忘记了自己最近的烦心事,只停留在这歌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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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林霜离开之后,我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让这个过生日的本人也许一个愿望,不过看了看此刻空荡的车里,我想也许应该买个蛋糕之后让她许愿才更合适。

不过,在思考的这一段时间里,林霜早已经蹦跳离开了视线,看她那么开心,或许蛋糕什么的东西也就无所谓了。

回到家中,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自己的书桌,写作对我来说虽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但也不会想要广告于众。

如果不会被拆穿的话,我更喜欢说自己是一名教初中语文的老师,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学生们背古诗词和写作文周记。

略带感慨地点上烟倒上一杯茶,坐到阳台上,此刻仍是下午时分,但已接近日暮时间,假如今天不是一个阴天,也许我能好好看一场夕阳。

不过,尽管已知不太可能,我还是一直在阳台上等待了许久——也许等会就会有一片金光洒无边,半只金乌映西天的景色。

当然,这只是我的美好愿景,事实上天只是自顾地暗了,并没有因为我的热烈盼望而改变。

找出杯子倒上酒,将自己饮至四分醉,我沉沉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的样子,习惯性打开手机,只有一个人给我发来了消息。

小桃:“方便明晚过来一下吗?”

消息是昨晚发来的,但是那个时间我已经睡着了。

“怎么了?”我问道。

但那边没有回复,这也在我意料之中,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更何况是小桃这种酒吧从业人员。

依照往常出门跑步,这次在公园里面没有看到赵青,想来他也不是天天会来,否则我早就会注意到他。

大汗淋漓回到家中,先是冲澡,等收拾一遍出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又无处可去无事可做。

生活上,我本就是一个很少社交的人,身边的聊得来的朋友几乎只有高文和小桃,其他的要么聊不到一块,要么就像王诚和张庭这样的距离很远。

工作上,我巴不得希望自己尽快有写下一篇稿子的灵感,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明白,如果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没有灵感产生的话,我只能去尝试接些约稿来维持自己生活。

而这么算下来,我的生活就变得无比地空虚。

点燃一支烟,坐回窗台前,我想也许我应该发展一个新的爱好之类,以此来逃避自己空洞乏味的现实生活。

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查看,是小桃。

“不是很急的事情,如果你今晚有空就今晚过来。”

我没有多怀疑,而且今晚本来就无事可做,我回复了一句“好”就放下了手机。

耗到晚上,开上高文的本田思铂睿,前几天一直阴雨连绵,今晚刚好要过去就顺带将车还给他。

到了告别酒吧之后,已经是陆续进客的时候了,服务生是一个我不太熟悉的人,见到我就迎上来问我是几个人。

“老板在吗?”我询问。

“现在好像不在店里,您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

“不必了,我给他发个消息吧。”

略过服务生,我坐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所幸调酒师还认识我。

“喝点什么?”

“不喝了,给我倒杯热水就行了。”

“呦,帅哥,哪有来酒吧喝热水的?”

我回头看去,只见小桃正和秦梦两人站在一起,只一眼我就能感受到秦梦今晚有些不同,即便是在这样的灯光环境下也能看出她今晚化的是全妆。

“要不要拼个桌一起坐啊?我们这边可是两位美女哦!”

“别了,等会被你们追求者挤得没位置坐了。”嘴上说着,我还是端起自己的热水跟着两人到了一个卡座。

相继落座,小桃和秦梦坐在一边,我坐在另一边中间。

“你这么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你先猜一下。”小桃说着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秦梦。

将目光挪到秦梦的脸上,尽管对妆容这一方面并不很懂,我也能感受到今晚对她来说可能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

感受到注视,秦梦抬起头来正对上我的视线:“干嘛,不知道一直盯着女生看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吗?”

“额……我主要是好奇今晚要发生什么大事让你画上全妆。”

“管得着吗你?”她冷淡地回了一句就不再看我,略显尴尬地我只能又看回小桃。

“今晚我们酒吧可是要迎来一位新‘巨星’哦!”小桃仍然说话模棱。

“之前没听说高文能赚这么多钱啊?”尽管内心略有猜测,但我还是抛弃了这个有点不太现实的想法。

“不对,你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想到?”

“那是之前在这的谁要回来了?”

“好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在这装傻充愣呢!”小桃鄙夷地看我一眼,又解释道,“今晚可是梦梦的首秀哦!”

“你说的确定是梦梦,而不是萌萌吗?”我仍然嘴硬说道。

“这名字从你口中说出咋这么恶心呢感觉?”小桃还没开口就被秦梦抢过了话头。

“大姐你这纯属是对我个人意见啊,我记得没得罪你啊!”

“切。”秦梦仿佛只是为了吐槽我才抬起头,只发出这个语气词之后又低下头去。

我被这莫名其妙地乱怼整的一时无言,只好也拿起杯子喝一口热水缓解。

小桃见状赶忙切换话题:“其实今晚找你来还有别的事情,之前王诚跟我说过的那个视频宣传,我可能不是很懂这些跟运营方面的东西,酒吧里面也没有这种人才,所以想找你提提意见。”

“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其实我自己都在经营一家短视频公司,对这方面我可以说是懂得不能再懂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是假的啊,要不我能现在在这喝着零元购的热水吗?早就开个黑桃A洗手了。”我从口袋抽出烟。

“别理他,对了先生,抽烟请出门右拐。”秦梦接过话帮小桃还击了我。

小桃撇了撇嘴,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有点失落,也许是因为我开的玩笑。

拿出打火机点燃烟,我才不在乎秦梦刚才说了什么,那一听就是专门针对我的假话。

“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我是真的不懂这方面东西啊!”我解释道。

“但是我问高文哥和王诚,他们都说你肯定会有好想法的。”

我在心中痛骂了这两个混蛋,但面对着小桃期盼的眼神又不知道怎么说不。

“要不你先给我讲讲你现在都有什么想法吧,我可以跟你讨论一下。”

小桃目前的想法是这样的,她想要在告别酒吧搞一个类似于会员日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在附近的酒吧都是没有的,也算是开创先河了,不过这并不是现在就能立刻开始的东西。

而最近的打算,她认为可以将最近的一些表演先导入到网上看看大家的反响,之后也许能开启直播一类的东西。

我聆听完她的分析,不免夸赞她的商业大脑竟然也十分强大,旁边的秦梦听完我的话之后照例“切”了一下。

“我有一个小小的意见想要提出。”我喝了口水,“你觉得告别酒吧里面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歌手?老板?”

“不,我认为对于告别酒吧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在这里的氛围,也许有的人会认为这算是悲情营销吧,但你得承认这就是告别酒吧最大的特色。”

“不太明白。”

“你觉得正常人会什么时候想要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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