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林风像是抓住了重点，灵台，脑海，这两者或许还有区别，但是空明，却是相对应的。

他心思电转，压制住一切杂念，脑海里，只想着一个空。

佛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或许，人睡着了便代表空明，一切杂念抛却。当然，人还会做梦，可是，那也是虚无的，也是空。

胸腔起伏，一急一缓，伴随一呼一吸，像是有了生命般，自主行动。林风盘坐在地，如一个入定老僧般，坚如磐石，气息稳固，呼吸奇怪，像是不由自主的，又像是没有规律般，都是那么自然。

突然，他张口，口鼻间白色气体缭绕，蒸腾，如同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吞云吐雾之间，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像是如鱼得水，又像是饥汉有了食物，总之并非一两句话能够说通。

“枯嗯！”

一声闷响，林风被惊得睁开了眼睛，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不止是他，就连看电视的猴子，还未领悟精髓的周胖子，此时都转过头来紧盯着他，一人一猴神情布满伢然。小猴子还好，短暂的惊讶之后，它眸光中精光闪闪，周胖子却是羡慕嫉妒恨，自己这个死党竟然成功了，触摸到了吐息法的精髓

这让他既艳羡又自惭，啊风成功了，自己还在摸索中，也不知何时才能领悟吐息法的要义。

“啊风，恭喜你，你成功了。”周胖子怀着郁闷的心情，但还是向林风道喜。

林风被他的声音惊醒，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周胖子：“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是啊。”周胖子发自内心的高兴，只是一想到自己，多少还是郁闷。

“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味下那种感觉，免得忘了。”林风丢下一句话，立刻闭眼。

周胖子挠头，神情郁闷，最后摇摇头闭上双眼。

“咕咚！”

半个小时后，林风张口发出打雷般的闷响，声音宛若雷鸣，咕咚作响。他口鼻间，白色气体缠绕，渺渺迢迢，像是缥缈无痕般的得道高人，让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质。这一刻，林风浑身毛孔翕张，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自主呼吸，白色气体缭绕全身，灵台空明，精气神似乎达到一个神奇的意境中。

这个状态连续持续了数个小时，林风对外界的一切响动宛若未闻，世上独我一人，任何风吹草动，声响都无法将他惊醒。

一旁的周胖子心里不是滋味，因为在这个时间里，他根本无法静心，听着林风领悟吐息法精髓闹出的响动，他既羡慕又暗自惭愧，可是又打心底眼替他高兴。

终于，十多分钟后，林风醒了。

他睁开双眼，突然觉得自己精气神异常饱满，像是一觉睡了两天两夜般，疲惫感一扫而空。

“太神奇了，太奇妙了！”他忍不住感叹，心中异常激动。

“啊风，恭喜你。”周胖子的话语传来，他面容苦涩。

“胖子”林风注意到他心情郁郁，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用气馁，你迟早也会成功的。”

周胖子点头，但扪心自问，自己就算会成功，但也不知还要多久，不是吗？

似乎看出胖子的苦恼，林风道：“胖子，抛开杂念，心念合一，灵台空明。你用心去看那个空字，去感受，相信你应该会有收获。”

“空？”周瑜愣住了。

“对。空！一切成空，任何东西都成空！”林风点头，神情慎重。

“我明白了。”周胖子若有所思，点点头，闭眼尝试领悟。

见周胖子专心致志的进入状态，林风没有打扰，而是起身到沙发上，因为小猴子就靠在这里，四脚朝天，脑袋倾斜，目不斜视的盯着液晶显示器，跟个大爷似的。

“悟性不错，可惜这才是第一步。”小猴子察觉到林风靠近，冷不丁的写了一句话。

三天来，林风和周胖子不知被它怎么打击，如今再看到打击的字体，似乎已经免疫了。他耸了耸肩，模样不以为意，既然走上这条路，心里早有预料，这条路岂会如此简单。

“嘿嘿，那第二步又是怎样的？”林风笑嘻嘻问道。

“第二步？”小猴子冷嘲，脸上满是冷厉之色。“第一步还未稳固，你就想一步登天，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呃”林风愕然，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老实实去将吐息法的精髓稳固吧，到时你就会知道其中的好处。”小猴子一句话将他打发了，免得打扰自己看电视。

林风盘坐在窗边，暗自思忖小猴子的话，做完一套吐息法之后，他感觉浑身舒泰，所有疲惫感一扫而空，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可是，小猴子的话明显不仅限于此，显然还有更加深层的含义。

整个上午，林风沉浸在其中，他迎着朝阳，口鼻间白色气体缭绕，吞吐云雾间，如痴如醉，通体毛孔翕张，自主呼吸，像是浑身都是通气孔，吸气筒。金黄色阳光将他包裹，让他看上去如金甲战神般，神武耀眼，神圣非凡。

一呼一吸，一急一缓，胸腔起伏，呼吸交替间，林风诧异的感觉到，一股气顺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在自己体内缓慢游走，先是在双臂，而后游走到双腿，再慢慢向肚子，胸膛。那股气每一次游走，浑身的毛孔一张一合，自主呼吸，收缩，再反馈到毛发，直传大脑，这一刻，林风张口发出咕咚声响。

这一过程一直持续着，大约三十多分钟后，林风苏醒，却惊呆了。

他感觉浑身很不舒服，黏黏糊糊的，像是泡在泥巴里，浑身的毛孔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非常难受。

“我靠！这是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他揪起衣袖，裤脚，发现身上有一层黑色的东西，像是液体，黏糊糊的，有点像是不靠谱的胶水，既沾不牢，倒也不是没作用。

“尼玛，这么臭？”鼻子抽动，林风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这说不出什么味道，无法形容，但就是很臭，臭不可闻。这味道，可比天生有狐臭的人臭多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捂住鼻子，忍着恶心，看了旁边的周胖子一眼，发现对方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但也还没有进入吐息法的精髓状态，处在这两者的一个点。又看了看小猴子，这小家伙还是在看电视，漫不经心，漠不关心的，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