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放下手机，恺撒即将毕业这事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想好应该跟恺撒说些什么。

有时候楚子航甚至会怀念在牛郎店的日子，眩目的灯光配上噪耳的音乐，喝醉了酒的女人在下面喊着他听不懂的日语，自己穿着骚情的工作服和同样穿着骚情工作服的恺撒对视，两个男人的隐忍与决心在眼神中碰撞。

他们做了太多年的对手，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

所以他们才会不约而同地选择躲进高天原，他们躲进距离源氏重工最近的地方，为此即使洗澡也会带着刀。

男人之间的默契是很奇妙的东西，当它降临的时候，你们甚至连话都不用说。

正因如此楚子航才不知道该跟恺撒说些什么，跟恺撒不同，楚子航并没有很强的竞争意识。他只是做任何事都习惯全力以赴，也许就是这种全力以赴带给了恺撒莫大的压力。

可能我们注定当不成朋友吧，楚子航删掉写好的那段话，他最终还是只写了四个字。

“前程似锦。”

楚子航点击发送，然后打开电脑，他今天还没给妈妈发邮件。

右下角弹出了新邮件的提示，是昂热。

校长的邮件十分简洁，甚至比他发给恺撒的短信还要简洁。

“速来。”

……

昂热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步，副校长则是战战兢兢地缩在沙发上，嘴里面念念有词。

“你别激动，这真说明不了问题，也许是巧合呢。”

“闭嘴！”昂热此时像个被激怒的斗牛，“我已经叫楚子航了，刚才的血样比对也给他做一份。”

副校长无奈地在沙发上躺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今天真是糟透了。

樱井七海没有食言，她从学院离开之后就把蛇岐八家有关‘皇’的资料发到了昂热的邮箱里。过两天她再次来到学院，给昂热送了一份大礼。

“前任大家长的血液样本，他在红井的尸体校长已经看过了。我们猜测大家长应该服用了某种极为强烈的进化药物，恐怕是古龙的胎血。”

昂热把装有源稚生血液的液氮冷藏箱带到了冰窖，一路上副校长都兴奋地搓着手，眼睛里冒着光。

“融合了古龙胎血的皇，这可是不多得的好东西。”副校长熟练地摆弄着炼金设备，“那边有抽血工具，把你的血样给我。”

昂热听话地过去抽血，这是极少数昂热比较“老实”的时候。毕竟在炼金术的领域，副校长，不，此刻应该称呼他为弗拉梅尔导师，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并不是副校长本来的名字，它属于14世纪的法国炼金大师，真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他在14世纪末加入了秘党，为秘党的屠龙事业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炼金术作为龙族创造的第二大奇迹，其危险性和不可控性让弗拉梅尔并不放心把它完全交给秘党。因此“弗拉梅尔一派”诞生了，他的后任继承者们被赋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名号，代表了同时代人类炼金术的最高水平。每个时代的“弗拉梅尔”都会以盟友的身份支持秘党，他们慷慨地提供援助，但不允许任何人接触炼金术的核心。

出于对弗拉梅尔这个姓氏的尊重，昂热给了这一代的弗拉梅尔导师一个副校长的职位。两人在美国西部的一个酒馆里相识，当时的副校长还是四处留情的浪荡牛仔，他的鹰钩鼻也没有现在这么红，上面还没有粗大的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