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倾寒倒是也知晓他的心思,并未拒绝他的礼节,只是点头笑着,“此事就要劳烦公子去调查了。”
秦铮点头,就算是温润如他,眼神之中也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些暴躁,这件事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是冲着秦玲去的,可是她一个小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就算是得罪人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仇家?
要知道这沉山寺也不是寻常的地方,在盛云之中可是仅次于皇家寺庙的地位,那日事发的时候,祁倾寒与秦玲的身边空无一人,那些刺客也是凭空出现一般,怎么看都是有些诡异。
这背后之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冲着他们秦家来的。
可是爹爹为了盛云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为人又是忠厚老实,手底下培养出来的门生无数,在整个盛云都是颇负盛名的,若是寻常的拉拢也就罢了。
用了这样手段,怕是那背后主使也不是个善茬,必然是心怀不轨。
“好了,倾寒姑娘伤势未愈,我们也莫要在谈论这些事情了。”待到几人说完之后,一边的顾远才缓缓的开口。
“听闻姑娘喜欢这妙香楼的菜品,今儿我们特意的带来了些,姑娘昏睡了些时日,多少还是用些。”他温声的劝告到。
祁倾寒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心中有些感激,“有劳几位费心了。”
待到秦玲几人离开,已经是临近傍晚十分的,莲心院中本就是人少,又是得了祁成的命令让他们不要轻易打扰自己,好让子好生的休息,那些人都退下了,此时倒是空荡荡的。
挽琴去跟着瑶梦出去采购些东西,此时尚未归来,祁倾寒倒是乐的一个人自在,一个人径自的趟在了藤椅上面,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微风,心情竟然是渐渐舒畅了不少。
直到感觉到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祁倾寒缓缓的睁开双眸,就着微微暗下去的夜色,看到了南宫钰一身白衣,覆手而立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忽然之间的清醒过来,随即神情一动,嗤笑一声,“二皇子还真当我这儿是自家后院了?”
南宫钰撇嘴,这女人真是无趣,初见的时候还是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对自己毕恭毕敬,谁知被自己救了几次之后,竟然是越发的无礼了。
虽说是依旧是毕恭毕敬的称呼自己为二皇子,可是这言辞语气,分明就是不将自己当作是一回事儿嘛。
“太傅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吗?”他挑眉问道。
祁倾寒看到了他眼中的调侃,倒是顺着他的话就答了下去。“太傅府的礼节,因人而异。”
南宫钰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是被祁倾寒打断,“听闻二皇子重伤卧病在床,这床卧的,当真是远啊。”
他摇摇头,径自的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面,随后拾起块糕点品尝起来。
“味道不错。”并未理会祁倾寒的话,他径自的开口。
“有毒。”祁倾寒倒是没有好气。
他不予置否,照旧拿了一块。
“所以说二皇子您费尽心思给我这样大的功劳,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看着他真的是就像并未吃饭那般自顾自的吃起了糕点,祁倾寒疑惑的问道。
南宫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要吗?”
她不想要吗?
这是什么意思?祁倾寒心中纳闷儿,干脆起身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要受到皇上的重视吗?反正我没用,功劳就给你了呗。”那男子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是有些奇怪,解释道。
祁倾寒无语,感情就是他看出来自己想要得到皇上的重视,于是就颠倒黑白说自己救了他?
她有些狐疑的开口,“就这样?”
南宫钰点头,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以此来表达自己想要说的。不然呢?还能怎么样?
看着他透彻的双眸,祁倾寒忽然感觉有些无力,她还在这边费尽心思的思考着南宫钰是不是有什么思量,是不是有什么图谋,才这样的卖给自己一个人情。
经过了前世的事情,此时的祁倾寒真的不敢继续的相信任何的一个人了。
可是看着此时的南宫钰清亮的双眸,不再是之前常见的那种浪荡不羁,却是一种祁倾寒很少见过的神情。
很坦荡,很透彻,似乎仅仅是因为他看出来了祁倾寒想要的,顺手就帮了她一个忙。
就这样,没有任何的图谋。
她皱眉,却到底还是并未继续的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此时看上去已经是吃饱喝足的南宫钰缓缓的起身,冲着自己随意的笑笑,转身就离开了。
祁倾寒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有些莫名其妙。
躺在床上的时候,祁倾寒一直在想,这位被人传言恃宠而骄的二皇子,究竟是位怎样的人?
她见识过他吊儿郎当的调笑的样子,可是他也曾是随手帮助一个有困难的百姓。传言说他一顿饭食一掷千金,可是却有一手熟练的烤鱼与杂活的技术。
他觉得自己救了他与他救了自己并无差距,于是就装作卧病在床,凭白的给了自己这样大的功劳。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