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灯光的照耀下他本是有些削瘦的轮廓柔和了些许,看上去似是灯光将那一抹温柔给融合开了一开,滴在了祁倾寒的心中,有些柔软,也有些暖。
望着这样的南宫钰,她隐约觉得自己的伤口好像也没有那样的疼了。
“没有伤到筋骨,皮肉伤。”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忧。
“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南宫钰点点头,放松了些,“剩下的交给我去调查。”
“嗯。”祁倾寒笑。
“宁川,许如清,罗严,你可以从罗严开始下手。”她说出来自己的思索。
“好。”南宫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此事之中,刑部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他沉吟一会儿,随后开口。
祁倾寒附和,“不错,我想他们两人不会错过这一点。”
“看看明日的情况再说吧,南宫信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离王遇刺,显然他也是有着别的打算的。”南宫钰思索。
“的确如此。”祁倾寒认同的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起身,用左手拿起了块糕点,睡了一下午,倒是有些饿了。
“味道如何?”南宫钰给她端着盘子。凑过来问道。
“还不错。”祁倾寒仔细的品尝着,一块下去的出来了个结论。“就是有些甜腻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我给你带些方盛斋的糕点来。”南宫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嗯,祁倾寒快速的点头。
一边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暖意,南宫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他满口胡言的调侃,却在关键的时候又不会太过分,不会花言巧语的哄骗,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呢?
祁倾寒一面吃着糕点,一面漫不经心的想着。
一个很真实的人。
翌日一早,祁倾寒就被香味给熏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见桌上摆放着一个饭盒。
“挽琴?”她动动手臂,换了几次药已经好了不少。
“哎,小姐。”挽琴的声音传来,距离似乎是有些遥远,随即就是脚步声渐渐的靠近。
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祁倾寒抬眸,就见进来的不是挽琴,却是手中端着一个食盘的楚修文,“醒了?”他挑眉,声音温润。
她点头,就见后面的挽琴进来,手中还端着个盘子。
“这是做什么?”她诧异的起身,看着桌上的东西。
“这是安王殿下送来的方盛斋的糕点,这是小王爷亲自下厨熬的清粥,这是用那些别人送来的补药熬的汤,小姐此时身子弱,我就吩咐厨房给夫人煮的时候弄双份,给小姐端些过来。”挽琴的声音轻巧的传来。
“小姐重伤未愈,还是吃的清淡点好。”挽琴下了最终的结论,侍候着祁倾寒梳洗。
“你还会熬粥?”坐在了桌前,祁倾寒挑眉看着自己面前东西,诧异的看像了楚修文,眼中满满的不敢置信。
楚修文翻了个白眼,“你个千金小姐都会武功,本王为什么不能下厨了?”
祁倾寒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初见楚修文,还是个矜贵的西南王,谁知一来二去有了交流之后,这人的性子也逐渐的暴露出来。
许是因为常年在西南的缘故,又靠着民风开放的西域,他身上没有帝京贵公子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与委婉,却是性子爽朗不羁,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有些头痛的抚额,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面前的清粥,许是怕白粥寡淡无味,里面还特意的放了些配料,单论味道来说,还不错。
她眼神一亮。
挽琴又笑着将那糕点推过来,“安王殿下有事没有过来,说是等下会来,让小姐先吃。”
祁倾寒点头,看了眼那糕点,是她最喜欢的莲蓉苏,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楚修文,与一边的挽琴,眼前有些恍然。
这点伤她其实是不在乎的,前世她孤身一人,再重的伤也是一个人撑过去的,从未体会过这样被人惦念的感觉。
一次重生,上天垂怜,前世不曾拥有的东西去,全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时隔一年,她依旧有些恍惚。
果然还是这样的生活好啊,祁倾寒想着。
不管是南宫信还是南宫晟,亦或者是任何人,她决不会让他们打乱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