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一路疾行,心中思绪翻涌。那方锦帕上的“客”字,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心,昭示着万贵妃和信王之间的阴谋绝非空穴来风。他快步踏入周皇后寝宫的偏殿,只见周皇后与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相对而坐,神色凝重。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与他相谈甚欢的红颜知己——董小宛。
“臣妾/民女参见皇上。”周皇后和董小宛起身行礼。
“皇后免礼,”朱常洛示意她们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周皇后,“这锦帕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皇后接过话头,语气沉稳:“皇上,这锦帕是臣妾偶然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发现的,想来应该是万贵妃留下的。臣妾观那‘客’字笔锋凌厉,绝非宫中绣娘的手笔,便留了个心眼,暗中派人查探,发现……”周皇后顿了顿,看了董小宛一眼,才继续说道,“发现与万贵妃私下往来的,正是信王府上的绣娘。”
“信王府上的绣娘?”朱常洛眉头紧锁,“这又能说明什么?”
董小宛轻轻一笑,接过话头:“皇上,您想想,万贵妃贵为皇妃,为何要私下与信王府上的绣娘来往?而且,这锦帕上只绣了一朵梅花和一个‘客’字,分明是暗藏玄机。”
朱常洛沉吟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
董小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臣女斗胆猜测,这‘客’字,指的并非客人,而是……”她压低了声音,吐出两个字,“刺客!”
“刺客?!”朱常洛心中一惊,“你是说,万贵妃和信王要……”
“皇上圣明,”董小宛点头,“他们这是要借刀杀人,嫁祸于您啊!”
朱常洛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来回踱步,怒火在胸中燃烧。
“皇上息怒,”周皇后柔声劝慰,“如今之计,我们必须冷静应对,才能化险为夷。”
董小宛也说道:“皇上,依臣女之见,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利用万贵妃的贪婪,设下陷阱,让她自投罗网。”
“哦?你有何妙计?”
董小宛附在朱常洛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朱常洛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几日后,朱常洛在御花园设宴款待群臣,席间对万贵妃格外冷淡,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万贵妃心中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
宴会结束后,朱常洛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他回到寝宫,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心腹太监王安。
“王安,”朱常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传朕口谕,今夜,朕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王安领命而去,寝宫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留下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御花园中,牡丹亭下,丝竹声声,舞姬翩翩。朱常洛端坐于主位之上,却兴致缺缺,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台下歌舞,始终未曾落在万贵妃身上。
万贵妃一身华丽的宫装,珠光宝气,却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落寞和焦躁。自从那日家宴后,皇上便对她格外冷淡,平日里鲜少踏足她的寝宫,即使见面,也是态度疏离,言语寥寥。
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朱常洛,却见他正与身旁的周皇后谈笑风生,举止亲昵,仿佛完全将她当作了空气。万贵妃心中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娇媚,“臣妾听闻宫中新进了一批贡品,其中有一匹蜀锦,色泽光滑,纹样精美,最适合用来做龙袍,不知皇上可有兴趣一观?”
朱常洛却像是才注意到她一般,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是吗?皇后也喜欢蜀锦,就赏给皇后吧。”
万贵妃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上,这蜀锦是臣妾特意为您……”
“朕近日政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些,”朱常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皇后贤良淑德,这些琐事,皇后看着安排就好。”
说罢,他不再理会万贵妃,继续与周皇后谈笑,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万贵妃羞愤难当,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关于万贵妃的流言蜚语也开始悄然传播开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万贵妃最近失宠了,皇上已经好几日没去她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