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就你这小伎俩,也想吓你漓清姐姐?还早个百八十年呢。”雪漓清一脸得意。
“呐,压岁钱。”还带着笑意的雪漓清递来一个小红包,借助灵目透视之术,于阳看见里边有一张宣白钱。
“漓清姐,这……这有些太多了吧?给个几两讨个彩头就成。”
“你漓清姐姐有的是钱,叫你收着你就收着,别废话。”
“这……”
“再推,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无奈,于阳只得收下。
这时,雪漓清又轻车熟路地掐起于阳脸颊,看了看,她发现就这大半年,原本稚嫩的孩子个子拔高了不少,得益于练气,连带身子骨也健壮了许多,脸庞亦是初露些棱角,看着俊俏。
呸了一声,雪漓清脸色稍红。
不过多久,雪漓清同往日般坐于溪流沿岸,亦是脱下布履,轻拨着清澈溪水。
“于阳,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见一个爱一个呀?”
“漓清姐,你怎么问起这个啦?是给脚踏两条船了?”
“呸,你想岔了,要是我给人脚踏两条船,指定得闹出天外,宗门皆知,上下不得安宁。我告诉你,你不准说出去哈,是我一个六境的师姐,生的很漂亮。她有个情郎,本来两人双宿双飞,令人好不艳羡。可那男的某次外出游历,与其他宗门的某个女弟子共患难一场,就给人带回宗门,向我那师姐负荆请罪,说是再离不开那他宗的女弟子了,要我师姐接受他纳妾。明明心高气傲的师姐,怎么就因为这个臭男人哭红了眼,哭花了妆?最后还真让那臭男人纳了妾,近日里憔悴的我看了都觉着心疼。”边说着,雪漓清愁眉不展。
“……要我是漓清姐你那个师姐,绝忍不了,遇人不淑,当断即断。”于阳想了想,决然答。
“呸,我不信,哪个男子不是想着享受那齐人之福?你不想?哪怕你现在不想,可以说出这番话,往后进了花花世界,也多半要变,变得和那臭男人一般无二,男人不都这样吗?”算是恨屋及屋,雪漓清狠狠说到。
一时于阳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静默了会儿,突然话锋一转:“漓清姐,我其实在心里记着呢,你掐我脸共六百三十七次,弹我脑瓜共二百零三次。”
“怎么?要报仇?”雪漓清刚刚还拧眉闷闷不乐,这会给逗笑了。
“非也。真要报仇,漓清姐姐你不嫌疼,我还嫌手酸嘞。我只是想说,至少我,我其实是个小心眼的,喜欢在心里记账。”
“心眼小,自然就只能钻进那么一个人,然后心里装满了,再怎么也没有地儿腾出来装其他了。我其实也就是一般人吧?那像我这样的人,其实也应该很多吧?就此看来,其实只会喜欢一个人的男子也不会少,只是你师姐正巧碰上了个不那么好的,大可以不必对男人失望。”于阳认真细答,字字由心,头头是道。
这下给雪漓清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一把给于阳的小脑瓜揽进怀里:“好弟弟,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不曾想这么油嘴滑舌。”
随后雪漓清又狠掐于阳三下。
“这下……是六百……四十次了。”于阳给捏着嘴,吐字断断续续。
雪漓清抱了好一阵,于阳脸都闷得红透了,才堪堪放开于阳,面对于阳端坐:“弟弟,至少在你漓清姐姐我眼里,你可不是普通人,你,其实很难得。”
不知为什么,雪漓清突感脸颊红烫,逃也似的一跃跳回溪水边,一阵沉默不语。
大概一刻时吧,雪漓清才整好心绪,对着溪流自顾自道:“我听闻瀛洲有位女子剑仙,早年钟情于一位天骄俊彦,不曾想那天骄俊彦是个花心的,后宫妻妾成群,于是那女子因爱生恨,某次与那天骄俊彦欢爱之时,一剑枭首,以五境杀七境,杀得那花心汉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的爱侣为何会要杀自己。此后,那位女子剑修腰系负心人头颅,大道坦途,一路升至十二境,杀尽天下负心人,杀得瀛洲北域下到贫民百姓、上到仙家皇族,不敢三妻四妾。”
“最让我佩服的,是那位女子剑仙既杀男子,亦杀女子,从不因她是女子而偏私。”
“要是于阳弟弟你往后真变成了个负心汉,你漓清姐姐我呀,也要效仿一回那女子剑仙,哪怕你那时境界要高过我,我冒死也要戳上你几剑,指不定还能就此成道,也当个剑仙玩玩呢。”
望着溪边高挑背影,于阳有些哭笑不得了:“漓清姐,这会儿我还没有心仪女子呢?况且真有了,我可舍不得让她伤心。”
木头脑袋的于阳,不会理解,雪漓清自比那女子剑仙,到底是藏着个什么意思;也始终没看到,溪流照出了雪漓清的玉容,明媚如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