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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唱了很多几十年后的歌,以前我在学吉他的时候就在想,要多学一些欢快曲调的歌,不然哪天一群人在一起玩,我弹唱的歌曲都是伤感的,我自己都觉得大煞风景。现在对着Z,我不愿意弹唱那些伤感的歌,最好永远都别做这件事。

高一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中间,是有1个半小时的,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过得快些,临走的时候我说,陶老师,就是我以前的音乐老师给的我音乐室的钥匙,她对我说过,不要让其他同学知道我有音乐室的钥匙,Z肯定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她说我知道了。

上晚自习的时候,每当我和她有对视的时候,都会相视一笑,我突然想起唐伯虎点秋香里秋香对唐伯虎三笑留情,心里蹦出一句台词,老娘,我得手喽。

有一次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叫郑丽的小妹妹走过来对我说,以后想找人说话了,可以来找她说话。我的疑惑大于惊讶,想想有些人天生的母性就比较强,大概她觉得我平时沉默寡言,觉得我一定深陷寂寞的泥潭中,急需拯救吧。这份心意我领了。

在这个班级的第一次考试,我考得很好。以前我有个老师骂我说,你这个样子,到了幼儿园也当不了班长,意思是说我只有一个幼儿园普通孩子的水平,按照网络上流行的说法,我应该回幼儿园再深造一下。本我是个高中老师,现在这些高中的学习自然对我来说很简单,不过话说回来,相当于一个高中生能把小学的试卷做到100分,也不值得夸耀。

网络上的流行语对现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影响,这个时代的流行语大多来自于电视上热播的连续剧,还有每年的春晚,后来春晚就没什么影响力了,我觉得都不是它质量下降了,而是它本来就不行,小品的搞笑程度本来就不如民间的一个帖子,互联网发达后它就可有可无了。

成绩好了多少是有点光环的,我大概能想象到在别的同学眼中,我就是个闷头读书的书呆子,除了考试厉害以外应该没什么别的特长。我喜欢这种状态,最好我在班里就是个小透明。

班里有个男同学,就叫他小胖吧,小胖有颗和我比成绩的心。所以除了郑丽,经常来找我说话的就是他了。看得出他为人还是很友善的,不过他很有点少年轻狂的感觉,十分张扬,郑丽有次就对我说,小胖的性格几乎就是我的反面,没想到我和小胖还能有共同的话题。

小胖问我,你知道现在法国的总统是谁吗?我说我不知道,小胖接着问我,你知道什么叫布雷顿森林体系吗?我说我不清楚,有时他碰到我们历史老师张老师,也有这种要和老师比比见识的举动,后来我才知道,他爸爸是一位历史老师。

他上课的时候特别张扬,什么课堂问题都少不了他,一般在老师刚提出问题,他就抢答了。看得出老师还是有点头疼的,大概心想,你倒是很聪明,但别的学生也需要思考啊,你这样我怎么锻炼其他的学生呢?但小胖肯定是想不到这一层的,时间长了,班里绝大多数同学对他都颇有微词,导致他没朋友了。

我特意去注意过Z对于小胖的态度,和我想象得差不多,Z对于小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甚至看到他被别的同学敌视,似乎还有点想去帮帮他。Z在班里和我一样,几乎是个透明人,同学们注意不到我们的。

Z是住校的,所以我和她一般不会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放学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小胖都会主动过来和我同行,讲话的主题一般都是见识的炫耀,或者叫做展示。年少轻狂我觉得是件好事,别人叫你规规矩矩做人,你表示我规你妹,老子想怎么过还用你教嘛,这是个好性格。

我对小胖说,班里好多同学对你不满,你作何感想?小胖反问我,为什么他们对我不满呢?我说你不知道吗?你总有些想法吧。小胖说,可能他们觉得我太不谦虚了吧。我说,看来你知道嘛,不过我觉得你本来就是这样的风格,你继续保持就行。小胖问我,我什么风格,我说大概就是李白吧,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样的。小胖大笑,表示自己哪有李白这么洒脱,我说你又谦虚上了,你哪天搞一壶酒,带把剑,可以在学校文艺表演的时候去扮演李白,谁说你不像我给谁急。

每个星期升旗仪式的时候,都会找个学生代表上去说话,这个学生代表当然是以简单的谁成绩好谁就被选上的标准来选的。唐老师讲我去讲,我做出一副害怕上台的样子,表示自己口齿不清,不能当此大任。这时小胖就起作用了,他主动请缨要上台发言,唐老师也同意了。

小胖站在红旗下,对着下面5000多人说,这个学校评价学生的标准是不对的,比如我能上台就因为我成绩好,其实有很多成绩好的同学比我优秀,老师在学校就教我们势利眼,这是不对的。全校哗然,我想起他以前对我说过,他说如果有机会上台,一定把学校骂一顿,没想到他真敢干啊。我心里很佩服他,不愧是高校教师的子弟啊,虽然比起现在的我多少要差一点,但比以前高一时候的我确实要优秀不少。

我看向Z所在的方向,很想来看看此时Z的反应,她正用手捂着嘴憋笑,看来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我想,现在大家最感兴趣的是,这个事怎么收场。

最后也就是顺其自然了,老师能做什么呢?无非告知小胖,你不会有下次上台的机会了。

有一次上英语课,英语老师郑老师要找同学上台表演英语话剧,最先举手的当然是小胖,然后小胖指定要我来搭档他。从小胖笑容满面的表情来看,他的动机应该是这样的,意思是你缺乏上台的胆量,那可不行,我来帮你锻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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