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瑶便梳洗打扮，去了祠堂。

顾云州没有多问，只吩咐厨房做了早饭，让人送去祠堂。

沈瑶在祠堂跪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她刚准备动身，打算去族学继续受罚，顾云州便拦住了她。

“瑶瑶，你去哪儿？”

“去族学。”

沈瑶轻声道：“娘说我不知礼数，需要学一学，我已经跟长辈们说好了，从今天起，我每天都会过去的。”

“去族学？”

顾云州一愣：“去族学做什么？”

“读书。”

沈瑶垂下眼：“娘说了，女子读书明理……”

“瑶瑶！”

顾云州突然打断她。

沈瑶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夫君，怎么了？”

“你别去族学了。”

顾云州别扭道：“我不喜欢读书……”

“夫君，”沈瑶轻声道，“我只是去读书，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不行……”

顾云州嘀咕一句，突然拉起她的手腕，将她拽回了祠堂。

沈瑶踉跄几步，被他推倒在蒲团上。

她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夫君，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顾云州瞪着她：“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孩子的事！”

顾云州咬牙道：“你把孩子给桑枝了？”

“……是。”

沈瑶垂下眼，手指轻轻攥着衣摆：“是娘说，孩子没有母亲不好，不如……”

“那你呢？”

顾云州厉声打断她：“你是孩子的母亲，你为什么不要他？”

“夫君……”

“你要我和你的孩子叫别人母亲？”

顾云州瞪着她，眼底怒意翻腾：“沈瑶，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云州看着她，眼底怒火更盛。

“还有那个‘妾身’，”他冷笑一声，“你也别用了。”

沈瑶浑身一颤：“夫君……”

“沈瑶，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顾云州冷冷道，“我是在通知你，你也不用去族学了，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老东西说你什么。”

“夫君……”

沈瑶眼圈微微发红：“你不要这样……”

“那你想让我哪样？”

顾云州握紧拳头，猛地抬起手——

沈瑶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顾云州紧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着白，手背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