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低着头，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茶盏，支支吾吾地说道：“陆姑娘…奴婢…奴婢不知您表姐姐长什么模样…”

陆知意很自然地一抬手，往一个方向指去：“喏，就是那边那个浅色衣裳的女孩子，跟苏姑娘坐一块的。”

陆知意指过去，沈嫣正好看过来，她微微扬起嘴角，冲她露个甜甜的笑容来。

沈嫣直接转开了视线。

那丫头顺着看过去，随后又左顾右盼起来。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艰难地开口说道：“陆姑娘，不是奴婢不想去，只是现在人来人往的，奴婢怕一时失手，这热茶倒在了哪个路过的姑娘身上，给您惹麻烦。”

“我说陆知意，你府里这丫头也太没用了吧？主子吩咐个事还推三阻四的借口一大堆，要是搁我府里，早打发出去卖了，还能留她到现在？”

舒可儿恰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睹了这一幕，皱眉说道。

陆知意听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对那丫头说道：“只要你别故意手酸腿软，我真不信，这么宽敞的一条路，你能平白无故摔一跤不成？”

那丫头咬了咬唇，见推脱不开，只好认命的端起茶盏，一步一步往沈嫣那个方向挪过去。

陆知意这才回过头，对舒可儿说道：“我倒是很想发卖了她，可毕竟不是我的丫头，怎么着也得给柳姨娘一个面子。”

“柳姨娘是谁？”舒可儿不明所以。

舒可儿身边的丫头，低着头对她说着：“是户部尚书府的的姨娘。”

舒可儿这才了然地点点头，满目嘲讽，极度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妾室，竟管起中馈来了，满京城头一份，是好大的面子。”

陆知意并未接话，舒可儿见她木讷不语，又冷哼一声，絮絮叨叨了几句，干脆也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