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瞧着只有五六岁,实则已经八岁的小姑娘。
穿着打满补丁褂子,身后背着一个同样瘦小,脸色苍白的孩子,满脸泪痕的冲到宋芷的面前。
宋欢满脸惊恐的拉住自家阿姊的衣袖,豆大的泪珠糊了满脸。
许是哭的太狠了,小姑娘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一个劲儿的拉着宋芷的手,唤着,“阿姊....阿姊....”
哭声之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可见是被吓狠了。
今日她带着弟弟去山下捡柴火,回来时候,听村中的婶子说,阿姊投河淹死了,吓的她当场扔了柴火背起弟弟一路哭着跑回来。
背篓中的宋康见二姐哭的这般伤心,也跟着哀哀的哭着,本就气虚的他,胸膛起伏的抽噎着,脸色更显苍白了。
这样的场景,看的宋芷心头发酸,眼角不自知的带出了泪意。
她先是伸手将小弟抱在怀里,随后揉了揉小妹细小枯黄的头发,安抚的哄道:“快别哭了,你看阿姊不是好端端的。”
宋欢哭的太狠了,一时之间也停不住,仍旧抽噎着道:“阿姊,欢欢怕,胡婶子说阿姊跳河淹死了!”
“阿姊,阿欢以后都听你的话,不与堂哥们亲近,你不要跳河好不好?”说罢,牢牢的拽着宋芷的衣袖,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
宋芷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从前原身就是听了胡婶子与她嚼舌根,间接导致了原身敏感、多疑的性子。
她不想妹妹再步原身的后尘,于是哄道:“胡婶子这是想看咱家笑话,以后你们离她远远的。”
宋欢不解的看了阿姐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宋芷没有与妹妹解释,只用粗粝的指腹将妹妹泪珠擦落,“以前是阿姊想差了,往后咱们要与堂哥好好相处,知道吗?”
宋欢不知道阿姊为何会这般说,但是她好高兴,阿姊不反对她与堂哥他们一道玩耍了。
宋芷眼角的余光,看到趴在门前的两颗小脑袋,见她往外看去,立刻收了回去。
六岁的小宋成缩回小脑袋,拍了拍小胸脯,长舒一口气的道:“幸好没被堂姐发现,不然又要同爹说咱们坏话了?”
十岁的宋安冷哼一声,“我就说她没事,整天尽想整幺蛾子!”说罢,背起柴垛就往后院的柴火堆走去。
宋成见哥哥走了,也背起自己脚边的柴垛跟了上去。
屋内,宋芷将弟弟妹妹哄好后,下床穿上草鞋,带着两小只走出了屋子。
时序春日,时下已是日暮西斜时分。
宋芷站在门前,打量着眼前简陋却不失生机的农家小院,显然主人家一直用心的经营着。
三间正屋显得有些陈旧,中间的堂屋宽敞明亮,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间,各自住着阿奶,与大伯一家。
她所在的西边厢房,对面是东厢厨房,厨房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干菜。
院中种着一棵梨树,繁茂的枝叶间挂满了一个个圆滚滚的梨子,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树枝。
院中还开了几拢菜地,不远处的栅栏里还养了几只鸡。
至于篱笆院墙就显得有些潦草,站在门前,她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层峦叠嶂,连绵不断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