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剑光神奇地插入地面半寸,蒙尘的剑身哀哀的悲鸣,似乎还有它的灵性。
一人素衣白发径自从楼台上跃下,眼皮子都没抬,淡淡道“跑什么偷了东西就想跑”
来人腰上随随便便地挂着一把剑鞘,剑鞘上似乎曾经有过落款铭文,但细细一看却是被磨得破破烂烂的破破烂烂光亮如镜的光亮如镜完全看不明白写了什么。
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牧辰挑了挑眉,正主,出来了。
这除了白决,还有谁
然而,在场的诸位叶虚舟是隐世之后,而其他几位都是这百年间的小辈并不认得白决自然只是疑惑了一瞬便罢了。
白决分开众人,走到中央,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插在地面上的剑,抬起手从剑端一路摸到剑平,“啧啧”两声,开口道“我这把剑啊,它可从来见不得不平之事。但凡见了,那定是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以示其心的。”
那青年后生皱了皱眉,有些不认同道“那也不能往人群里招呼,平日里砸到花花草草都不好,砸到人就更不好了。”
白决笑着给了他一个白眼,并未解释一二,俯身按住那个被飞来一剑吓瘫在地的小蟊贼,一抹就抹出了十来个钱袋子,花花绿绿,什么样式都有。
他把其中一个灰扑扑的钱袋子取出来,掂了掂,抛到那青年后生手里,道“自己的东西,看好了,下回可没人替你着急。”
青年后生愣头愣脑,居然道“我不急。”
“”白决脸上仿佛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他迟疑了一下,继续冷静道,“你不急就好。”
接着,他便一把握住剑柄,运转灵力才有了一点儿力气将之拔出。
二话没说,拍拍屁股,走了。
早已凑了上来的牧辰几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该跟着谁走,正要抬步再向前挪一些的时候,就在这时,周围的一切热闹一切喧嚣,都如镜花水月般消散了,无影无踪。
众人手足无措地站在虚无之境,丝毫不敢动弹。
“这、这什么情况”
秦奉竹看向叶虚舟。
叶虚舟迷惑地摇了摇头。
天空忽然开始落雪,是细细碎碎的小雪,落在人的脸上,凉凉的,还没有如何察觉,雪便化透了。
地面渐渐地堆积起一层又一层的新雪。
路边的枯枝妖魔般挥出,嫩芽儿被重重粗糙的半枯老皮包裹着。
太安静了。
在这世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这些误入梦境的引渡人。
一辆老马拉着马车悄无声息地从不知何处而来,也将要驶向不知何处的他方。
车里团缩着十来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小姑娘小郎君,他们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稍稍抵御一些四面漏风带来的苦寒似的。
侧壁的一个角落里昏迷着刚刚才在市集上见过的青年后生,他的双眸紧闭,脸色也不好看,哪怕是个傻子来了也能瞧出他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