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收了钱的，对方出手大方，订金给了一万，事成之后还有九万的尾款，可惜那王八蛋失约了，至今还差着我九万块，看模样也不是个穷的。”死到临头还惦记着钱，胡三骂骂咧咧地跟白领女鬼套近乎，“这男人也不是个东西，大妹子你别惦记他，改天擦擦眼睛重新找个好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胡三，白领女鬼将要掉的眼珠子扶住，目光在胡三肚子胳膊上转圈慢慢定格在胡三的胸口，仿佛在琢磨怎么好下口。

瞧女鬼神色不对，他为了活命能屈能伸，哆哆嗦嗦地将录音给翻了出来，将手机献宝似的递给女白领，女白领接过手机直接捏碎。

白领女鬼缓缓靠近胡三，身上白衬衣更是慢慢滑落，惹得胡三眼神迷离，他不知不觉被女鬼近身了，胸口更是贴着只白骨手。

指尖在胡三胸口绕了圈，白领女鬼轻轻一按一捏一拉，胡三胸口上就剩下个血淋淋的空洞，他缓缓低头透过胸口上的洞与我目光相对。

“死死人了！”

胡三哆嗦一声，重重往后倒地，断气了，眼睛不甘地大睁着。

白领女鬼轻蔑地嗤笑着伸手，一颗鲜红温热的心脏在她手中微微颤动，粘稠的血液沿着指缝滴落，“滴答、滴答”，引得剩下几只鬼纷纷红了眼睛，其中个圆脸眉眼稍稚嫩的学生装女鬼更是不自觉地往女白领这靠近。

凶悍地环视一周，震慑了蠢蠢欲动的三只小鬼，女白领讽刺地裂开嘴角，嘴角歪到耳际，露出森白牙齿，眉眼间一抹大仇得报的痛快，她往上一抛咕咚一声将胡三的心脏给吞了，嘴边更添一抹艳色，本在肩膀上的诡异纹路竟游走到她的脖子上试图爬上脸颊。

她放心地将后背露在那三个鬼面前。

司机纹风不动地开着车，售票员脸色一变，试探着上前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往后退，仅剩下胆子最大的学生鬼凶相毕露，她额头上破了个口子，血贴在脸颊上，神色无辜，眼珠子一不留神就掉地上滚落到我的脚边，那眼珠子自个转了个圈直勾勾地盯着女白领。

她扑上去咬住了女白领的左边肩膀。

女白领衬衣里什么都没穿，身姿傲人，我却没这旖旎心思，因为女白领只剩森森白骨的左边肩膀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只要时间充足，她会变得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女白领发出声惨叫，姿势变扭地反击。

两鬼打起来了！

阴风阵阵，头发四散飘起，两女鬼发狠地盯着对方，背脊微弓并指如爪，试探性出两道爪风，先沉不住气的是学生鬼，她纵身一跃直扑白领鬼的面门，白领鬼下意识抬起手臂一挡。

学生鬼趁机张开血盆大口咬断了白领鬼的胳膊，她随意往旁边一吐，一节白骨骨碌骨碌滚到我脚边，上面两牙印格外渗人，这番举动激怒了白领

鬼，暴怒的白领鬼像普通人一样扑倒学生鬼，放弃了动用鬼怪能力，无赖似的在车厢里扭打起来。

蓦地一眼珠子砸我头顶，我无语地接住顺着脸颊滑落的眼珠子，连连后退，退到汽车最后一排上靠着车窗不动，将空间留给了两女鬼贴身肉搏。

寒凉之意顺着背脊网上爬，我有种被盯着的错觉。

这道目光来自车外。

可惜没找到目光的主人，我倒是发现几只蹦跳的小鬼正追着汽车不放，远处更是黑压压的一片，似乎闯入了个只有鬼怪的世界。

女鬼们消停了，各自占据了汽车的一头。

“你忘了是谁给你给你报仇的机会了！”女白领恨声指责。

女学生傲气地扬着下巴：“你以为你是谁？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你男友？”女白领困惑，在汽车站救下女学生之前，她与女学生并没有交集，很快她想到了个可能，“是我结婚对象？”

“没错！”女学生忿忿不平。

她与男友高中就认识，做了三年同桌，高考时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大学四年从未断了联系，以为会一直走到白头，突然听到研究生男友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