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也是一片寂静，虽然这一片海域，此时聚集了全世界最密集的舰船，但静悄悄的，海鸥从对峙的双方头顶飞过，发出嗷嗷的叫声，还有海鸥，落到了曾甄他们的幽灵船上。

大小两个包围圈中间的那片水域，甚至有鱼，不断地跃出海面。

蔚蓝色的大海一如既往，按着自己既有的节奏，波浪连接着波浪，它对生，或者死，同样陌生，但对峙的双方知道，生与死，就横亘在他们中间，已经无法逃避。

终于，有一艘舰船，用旗语回复：我们执行曾大使的命令，我们要回家。

接着，更多的船回复：我们投降。

最后，金毛他们的幽灵船，仿佛知道所有的人都看着它，它没有舰桥，而是派信号兵，站到了三层的甲板上，挥动手里的手旗，用旗语告诉对方：我们投降。

曾甄松了口气。

指挥中心一片欢呼。

金毛他们所有的舰船上都没有准备白旗，有人突发奇想，拿了自己的白衬衣，绑到了舰首的栏杆上，接着无数的白衬衣出现，绑到了任何可以绑的地方，甚至炮管上，从高空俯瞰，那个小的包围圈，现在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圆圈。

所有舰船原地抛锚，熄火，船上的人都集中到前甲板上，列队等待招降。

十几艘潜艇也浮出了水面，舱门打开，里面的人，手举着白衬衣鱼贯而出。

作战室里，金毛走到了主控台前，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金毛说：

“启动自毁程序。”

“啊！”作战室里，发出了一片轻诧，所有人都被金毛的话吓坏了。

有幕僚走到金毛的身边，轻声说道：“大使，如果那样，那船上的几千人就……”

金毛瞪了他一眼，怒吼道：“那又怎样，你想让这些笨蛋，都去委员会面前，指控我，还有你们？你们想回城，接受审判吗？！”

作战室里，没有人回答，大家都低下了头。

金毛朝坐在主控台前的操作人员叫道：“服从命令！”

操作人员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金毛，然后双手哆嗦着把一串字符输入了电脑，右手伸出去，食指悬浮在一个红色的按键上，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去你妈的，孬种！”金毛骂着，一掌就拍在他的右手上，把他的手按到红色的按键上。

屏幕上，霎时间，如同烟花怒放，那一个白色的圆圈几乎在同一时刻，爆炸了，腾起一片红色的火焰，紧接着是各种碎片包括甲板上的人，都飞向空中，紧接着烟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了。

等到烟雾散去，海面上已经一片狼藉，燃烧的残骸在继续燃烧，海面上漂浮着一片片的尸体，在这些尸体中间，还有人挣扎着。

曾甄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命令：“尽快抢救落水的人员！”

有人走过来，在曾甄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曾甄脸色一变，张威、江灵和小志都看到了，张威急问：

“怎么了，曾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