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好了,这是皇上亲自下口谕关进来的人,看好咯,人要是在你的手里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纪纲说完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被镇抚司指挥佥事一脸生无可恋的在风中凌乱。
“这尼玛算什么?是打是罚,是杀是留,你好歹给句话啊!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把人扔下就不管了,你让老子怎么办?”
指挥佥事思索了半天:“把人关进天字一号牢房。”
张二狗愣了一下:“大人,杀威棒还没打呢,怎么就把人关进去啊!这不符合诏狱的规矩啊!”
“你他娘的闭嘴,你没听见纪大人临走前的话吗?还想打杀威棒,你猪脑子啊!”
张二狗被骂的狗血淋头,屁都没敢放一个,答应一声屁颠屁颠跑出去了。
王安平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狱卒一溜小跑着过来。
在狱卒的带领下,穿过一条狭长昏暗的甬道,貌似在往地下走。
越走越潮湿,甚至都能听见滴水的声音。
越往里面走,越是渗人。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个牢房门口都有佩着绣春刀的狱卒看守,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一直走到尽头,转角处的一间牢房门上写着“天字一号”。
那狱卒也不说话,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牢房门。
王安平走进牢房,那狱卒把门锁上,仿佛遇到瘟神似的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走。
王安平环顾了一下这间牢房,还不错,头顶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气孔,阳光洒进来整个牢房照的亮堂堂的。
跟那些不见天日的牢房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靠近墙角的地方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应该是给犯人休息的床铺。
牢房门后面是一个净桶,很显然没有清洗过,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刺鼻辣眼睛,很上头啊!
检查了一下稻草,是干燥的,并没有虫子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
王安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下就睡。
张忠来到府上的这些日子,王安平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主要就是那货打鼾的声音太响了,简直如同雷震。
呼噜噜,呼噜噜,跟在耳边放了一个发动机似的,谁能睡踏实?
关键是这货打鼾极不规律,当王安平好不容易习惯了呼噜噜的时候,这货忽然改变打鼾方式,呼......
然后就没声音了,王安平等啊等,好半天终于“噜噜”来了。
这尼玛谁受的了?
跟张忠这货一起睡觉,遭罪啊!
天字一号牢房,静的吓人,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声音。
狱卒是一个时辰轮换一次岗位。
忽然,在寂静的昭狱里,传来一阵打鼾声:“呼,呼,呼......”
狱卒都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这是哪个没心没肺的,都他娘的进了诏狱离阎王殿只差一步的距离了,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这么香。
真是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