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什么喜宴??”
许岸洲望着对面“福德楼”的请柬,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在他对面的那个官差则是洋洋得意的表示:
“范大人前阵子刚走,新巡抚下月就来,看日子,也没有多少天了,所谓弃旧迎新,也是为了给新来的大人看看我安庆城的热闹,故而李府台设宴,宴请安庆城各方士绅豪杰,与福德楼小聚,也是彰显我安庆的团结----”
“许二爷,我可是第一个就来你们家---”
双颊无腮,眼神如同“乌龟”一样的官差,双手不断揉搓,真像个活王八。
“官爷客气了,既然府台大人亲自宴请,岸洲自当亲往。”
说完,从怀里掏了掏,扯出一张约莫五十两的银票,不着痕迹的在拿请帖的时候,塞进了官差的衣袖,逗的对方直乐呵。
“慢走,阿德,送送这位官爷---”
“吱---”
大门关闭,许岸洲的脸色瞬间从刚刚的市侩,变幻成了“冰冷”:
“哼,弃旧迎新,这帮当官的,比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还冷血,人还没来,就先吃一顿,也不看看胃口能不能装的下!!”
话虽如此,可是钱还是要准备的,毕竟他们许家确实有不得不给的理由。
而在安庆城内,基本上有点名望和家资的家族都收到了“请柬”,至于说那些没有收到的,那也就意味着,你们连被当作猎物的资格都没有。
从侧面看,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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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安庆城,已然进入休市阶段,街头上除了几个外地来的客商,以及那些没钱住店,只能睡大街,还要时时刻刻躲着官差的“小民”,也就只有那些“烟花”之地,还算红火。
福德楼,一家最近几年开起来的徽菜馆子,虽然开业的时间不长,但却深受当地富商豪绅的青睐,无他,因为他们家有“特色”。
“叮----”
琴声传遍会堂,已经被包下的大厅内,到处都是用红色丝绸包裹的装饰品,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户娶妻嫁女呢!!
而在会堂中央,十几个抚着古筝的曼妙女子,正在为即将开场的宴席暖场。
“爹,怎么还不开席,我都饿出蛋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怎么不和你大哥学学,看看人家,你以后要多学学----”
许岸民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气的后悔当初过继的时候,没有胆子大一点,把许浩要过来,要是要过来,现在这麻烦事,就该大哥管了。
“大哥他在家吃过了,可我没吃啊!!”
许槟手中的筷子“劈里啪啦”的敲打着眼前的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那些客人都皱了眉头。
“槟弟,一会开席后,你就只管吃,现在先老实一点---”
没等许岸民发怒,许浩在桌底踹了许槟一脚,一个眼神就把“不听管教”的许槟震了下去,让一旁的许岸民大感惊讶。
只有许家如今的掌舵人许岸洲,依旧是老神在在的玩弄他手中的翠绿扳指,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让不少想要前来打招呼的人望而却步。
许浩看着老爹身后那些踌躇不前的身影,心思转动,主动站起身拱手:
“各位叔伯,小子许浩有礼了!!”
身后众人先是一楞,随后纷纷上前还礼,更有甚者,更是直接要给许浩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