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府城,长江沿岸之上的一处小码头,此时却是显得格外的冷清,与平日里热闹的景象,截然不同。
往日里那些所谓,游荡在码头四周赚皮肉钱的“粉红”,此时却是没了踪迹。
路过的熟人不时奇怪的探头往“封路”的码头看去,最后也只能听到几声“噼啪”的声音,声音中还参杂着些许熟悉的惨叫,让人不禁联想,这又是哪位“朋友”,犯了事,被许公子逮到,怕是屁股都别想要了
“啊,许少饶命,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
“啪!!”
又是一鞭下去,打的长凳上被按住的人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周遭的船夫见此场景虽然早就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把头别了过去,有被打过,伤刚好的,腿都在打颤,偷偷瞧了瞧坐在狮子椅上喝茶的许浩,心里只有怕,没有恨。
为何,无他,不敢尔!!
缓缓的咽茶声在场内响起,场内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许浩喝着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这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阵,鞭子的抽打声停了。
“许少,三十鞭不多不少,全数打完!!”
站在许浩面前,王海堂格外的慌张,自从这位许少接管码头后,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整治”对象,简直就是无日不整。
整也算了,还立下了诸般规矩,逛窑子不许了,赌博被禁了,就连平日里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拉私活”,也在这位许少来了之后,基本禁绝。
眼前这小子只不过就是用小船偷拉了点鸡鸭到对面去卖,就被打成这样,要是真的搞出大的,岂不是小命都得玩完。
许浩放下盖碗,抬头往长凳处看了看,待看到那人已经疼的叫不出来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约莫“二十两”的小银票,丢在桌上:
“有罪我罚,有功我赏,念你在许家港待了七年,今天打你,是规矩,这银子同样是规矩。”
“你们几个,去后面弄点创伤药,再叫吴大夫过去瞧瞧,人好了,回来做事,我许家照收!!”
场内的长凳上,那人被抬下来时,忍着疼痛在两人的搀扶下对着许浩拜倒:
“许少大恩,我记下了,日后定报!!”
“来日,报答---”
许浩“嘿嘿”一笑:
“莫要寻仇就好!!”
“不敢,不敢---”
许浩没有理会那人呼喊,挥了挥手,人被拉下去救治了。
待人下去后,许浩看着眼前的上百船工,高声道:
“自我来后,立下诸般规矩,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都在骂我,骂我无情,骂我是混蛋!!”
周围不少人都害怕的佝了佝头。
而在椅子上的许浩此时却是站起来了:
“刚刚我说了,在我这,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你们这些年为我许家鞍前马后,无论如何都是有功的。”
“从今以后,凡是入我许家三年者,年俸涨五两,五年以上者,八两,十年以上者---”
许浩环视四周,待到那些十年的人都眼巴巴瞅着的时候,突然开口:
“二十两!!”
周围这些船工先是愣住,随后高呼“许少仁义”,甚至还有人当场许愿保佑许少“长命百岁”。
而许浩则是“充耳不闻”,只是跟着强调:
“那些喜欢寻花问柳的兄弟,我这个人最是公平,独身者,我给他找娘子,有家室者---”
“哼,自解麻烦去吧!!”
“哈哈---”
粗犷的笑声在船夫之间传递,连带着许多对许浩心怀怨言的人,此刻都对其“心服口服”。
至于那位曾经的“老张头”,此人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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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算盘声不断的在许府前堂响动,许岸洲,许岸民两兄弟,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只有许浩不断的穿梭在各个算盘之间。
许岸洲瞧着许浩忙碌的身影,心里不断感叹“世事无常”,原来的书呆子,落了一次水,却是真的长大了,而且是出人意料的那种。
古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放在许浩身上,简直可以用“落水一次,好似九天银河”来形容。
好像这水不是人世间的凡水,而是天上的银河之水一般。
甚至有时候连许岸洲这样的聪明人都在想,他是不是很久没有游泳了,没有感受天地之间的灵气了??
“噼啪”的算盘声又持续了两刻。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