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遇上第二名武修殿的天武境武修已经是入夜时分，冲天而起的篝火火光映在对方脸上，将时间留给对方的繁多刻痕照得格外分明。

“没想到真是你。”来人认得柳浮生，感慨道。

柳浮生同样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熟人。

“呵呵，灵测老头！”见到故人，柳浮生长期以来的紧绷心情得到一丝放松。

都说灵测老头眼力不好，最后竟然是柳浮生看走眼了，没想到灵测老头这把年纪，改了行后，倒是混出个模样来。

灵测老头如今很严肃但已没有了当初的威严，想来在武修殿也没少受气。重新见到灵测老头，柳浮生还想起了大方老头。

“柳浮生，你很不错！”

灵测老头显然和大方老头私交不错，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柳浮生真实身份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当初大方老头提起时，灵测老头还不以为然，柳浮生是不是修者他最有发言权，因为柳浮生的修者身份就是他主持测定的，空口白话是说服不了灵测老头的。

但是，在这个空间，灵测老头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灵测老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空间有一个特殊的种族，他们生来就是灵体，而且能够以普通人为寄宿容器。

如今亲眼见到柳浮生，感知到柳浮生身上再没有半点灵体的气息，灵测老头终于确信，大方那家伙说得没错。

“柳浮生，还记得大方老头吗？你让他丢了好大一个人，他始终对你念念不忘啊。”

灵测老头声音变得低沉，目光迷离，显然是勾起了某些难忘的回忆。

“当然，老头身子还行吧，什么时候和他再练练。”柳浮生笑得很自然，可能柳浮生也没发现，一些故人旧事，在他脑海深处已有很深的烙印。

“呵，有心了。”灵测老头确实老了，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似是痛苦，又似仇恨，灵测老头低吼道：“来吧，往事已成空，既然你是冲着武修来的，就注定你和我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柳浮生心头漾起异样，但这丝异样感觉被柳浮生拼命压下，柳浮生努力拿出这段时间滋长出来的气势来，冷酷且肃杀。

灵测老头说的不错，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即使是眼前的，也终究会成为过去。再熟悉的人，不在一个立场上的，就只能成为敌人。

柳浮生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人生有些记忆很宝贵，但总有被自己亲手葬送的一刻。

“老头，我送你，走好。”

柳浮生胸腔中郁结、复杂的心情尽数融在这一句话中，说出这句话时，柳浮生的眼角是湿的。

柳浮生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在武修殿和柳浮生之间，一条血路悄然铺成。

仅有五名天武境的武修殿最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无法抵挡柳浮生。

就在武修殿风雨飘摇之际，柳浮生的脚步因为一个身影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柳浮生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灵测老头的最后一句劝告“不要继续杀了，小心魂族。”

灵测老头知道魂族的存在，这不奇怪，有心去了解柳浮生的人都应该会联想到这个空间中这一神秘的种族，但若是加上一句小心的嘱咐，个中的含义却是深沉的。

“魂族会和武修殿有牵扯么？”柳浮生忖测。

灵测老头的劝阻没有让柳浮生止步，反而让柳浮生愈发坚定地往前走，柳浮生知道接下来只要每多前进一步，距离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