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转深,张浪睡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三更时分,气海中的所有晶石彻底消耗一空。
熟睡中的张浪翻了个身,四丫八叉地躺在地上。
他没看到,在肚脐眼的下方,无声无息之中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纹路。
纹路并不明显,样式也十分简单,乍一眼看上去就和胎记没有什么区别。
纹路出现片刻后,又淡淡隐去,最后几乎不可察觉。
来到踏浪峰的第一夜,安全度过……
次日清晨,阳光刚从云层中穿出,南宫无望就来到了第七殿的边缘——就是昨天他跑路的地方。
他手中捧着一套蓝色长袍,犹豫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探步进入了第七殿的范围,嘴里还在轻声嘟囔: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黑长老当值,其他长老都好说,黑长老当值的话,大早上的说不得就要出一身大汗了。”
等到一脚踏入,鸟鸣风轻,并没有其他动静后,南宫无望轻轻出了口气。
“看来不是黑长老当值...那就好办了,到时候只要亮出主殿的令牌,就能顺利过关了。”
南宫无望一路向前,已经先行取出了主殿的令牌,只要等到有凶兽拦路就可以亮出来。
说实话,他在踏浪峰这么多年,最不喜欢来的就是第七殿。
七小姐的脾气古怪,从来不和他们说话,往往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就会遭受当头一棒。
二十五年前,黑长老强势入驻第七殿后,七小姐倒是出手得少了,但是黑长老的恐怖比起七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宫无望想起了之前两个乘风宗都足以号称天才的青年才俊,忍不住叹了口气。
尽管他在踏浪峰多年,心境已经被磨炼得古井无波,可想起那两个后辈的凄惨状况,也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
他之前和张浪说过,要留在踏浪峰是有两条途径。
而那两个晚辈甚至连第二条路都来不及选就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此,南宫无望苦笑了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轻声道:“哪怕是第二条路也不好走啊。”
他转过了昨日小黑转出的山角,手中的令牌就被他抛了出去。
令牌飘到空中,陡然变大了数倍,散发着七彩光芒。
“长老请看,老奴今日来是……唉?”
南宫无望按照习惯自顾自通报,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平日里每都有长老把守的路口,今日竟然没有一个兽影。
南宫无望眨了眨眼睛,再次往崖璧上的缺口望了一眼,无比惊讶道:“没人?!这日头是要从西边是升起来了吗?”
号称踏浪峰最难入关的第七殿,今天竟然不设防?
这...
南宫无望也不敢收起令牌,一边操控着令牌飘浮在前,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往密林方向前行。
一路上,他走得极慢,就怕突然从边上蹿出个什么来,到时候连取令牌的时间都没有。
奇怪的是,他这一路走来竟然半点异常都没有出现。
此时,日头已经上了三竿。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南宫无望没想到自己能一路畅通来到此处,用力摇了摇头,径直往庭院处赶来。
等到了庭院门口,南宫无望深吸了口气,快步就到了门口。
“黑长……祖师爷在上!”
在门口准备叫门的南宫无望一声惊呼,身前的令牌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院中的景象,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这...今日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