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义眼中难掩怒意,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安儿,你何时才能懂点事啊。”
他言语之中颇有无奈之色,恍惚之间似又苍老了几分。
“父亲!”徐芙蓉忽然沉声道。
徐文义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徐芙蓉,只见她的眼神仓皇,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未曾说明一般。
“还请父亲跟我来。”
她走在前方,徐文义紧跟其后,穿过石径小路,来到了一座弥散着药味的房子前。
这里正是徐安的住所。
徐芙蓉推开房门,迈步走了前去,只见一个满身绷带的人平躺在木床上,身下垫着好几层细绒软被,几个婢女站在一旁满头大汗。
室内的温度高的可怕,饶是刚刚进来的徐文义两人,也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徐文义身影一动,出现在床边,他轻轻探出手来,感受到绷带如同快要燃烧般的灼热,眉头紧皱。
“胡老?”
片刻后,一个身影直接夺门而入,他身上满是药味,苍白的头发凌乱不堪。
“老爷。”
“少爷这是怎么了?”徐文义难掩急切。
“我也不知为何,本用元气重组了他身上的肋骨,伤势也有所好转。但体温却突然升高,我查探过,并不是身体的原因,应该无碍。”
徐芙蓉看了一眼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徐安,忽然道:“胡老,那付啸天为何要饶过小弟性命?”
“并不知。”胡老道。
“伤筋断骨本不是什么重伤,凭胡老的本事,几天便可痊愈。但将二十四根肋骨一点一点震得粉碎,却不伤人性命,这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吗?”
“不仅需要极强的实力,还要恶毒的心思。”胡老面色暗了下来。
徐芙蓉点了点头,“小弟天性单纯,做事毫无顾忌,但本身修为却实在是低的可怜,且不说他能不能闯进虎威将军府,但进入付夫人闺房这点却是万难做到的。”
“听在场下人说起,当时小弟一路畅通无阻,如此说来,很可能是进了一个局。”
徐文义皱起眉头,“这点我已经想过,其中尤有疑点。”
徐芙蓉知会,“确实如此,小弟纨绔已是百姓皆知,付啸天即便看不惯,也完全没有必要布局去害小弟,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动不了小弟的性命。”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徐文义看着被绷带包裹的徐安,眼眸寒光闪烁,“安儿碰巧走进了一个本不应该有他的局,更碰巧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还未醒来,但他却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是我怕,醒来之后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徐芙蓉缓缓道,美目含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