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还没病到那种程度,随便一说,我要是病到那种程度,你就直接一刀给我送走。”
这家伙,没常识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这件事倒是不应该怪我,应该怪她生命中前十几年遇到的都是一些不称职的长辈。
“路雪!来洗澡了,我帮你准备好了热水。”
周天乐一脸明媚的笑,在路雪面前,她倒是像一个阳光开朗的姐姐。
虽然打扮上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但话痨加上开朗的性格,却是与装扮大相径庭,现在想来,那套装束大概只是为了便于活动罢了。
如果说路雪像猫的话,周天乐大概是像狗。
这样说并不是在骂人,感觉上大概是犬系和猫系这种差别吧。
路雪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她就放心地朝着周天乐的方向走去。
其他几人陆续地向吴不知汇报着什么,内容大致是周边的情况之类的,他们似乎都很尊重吴不知。
尤其是钱明,他甚至称呼吴不知为“吴先生”着实让我意外。
我百无聊赖地揉搓着白沙那巨大的狗头。
白沙似乎很享受我的抚摸,兴奋地吐着舌头,甚至仰躺过来,将肚皮露给了我。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楚月竟然朝我走了过来。
随后在我讶异的眼神中朝我鞠了一躬。
“抱歉,陈先生,是我误会了,我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楚月的作风很有部队里退伍的军人风格,干练的马尾,高挑的身姿,剑眉星目,眼若寒星,是那种五官深邃的英气女人。
这让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了几分老齐的影子,我天然就对她有些好感。
从过往的经验看,这种人直爽,明是非,有时候会一根筋,但总的来说不会太坏。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事情不该是我说的算。
“你该向路雪道歉才是,我可没有被你拿枪指着。”
我摊了摊手,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她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后说道:
“您不是她的监护人吗?”
我微微一愣。
自己有显得那么老吗?
我看着放在我旁边的水桶,水桶里的我头发凌乱,胡子拉碴,那个了无生趣的死鱼眼差点没把我自己逗笑,看起来活脱脱地像个大叔。
“我今年...才27岁。”
“哎呀...真是对不起。”她惊讶地语气中带着抱歉,“那这样说起来我还比你大,我都30了。”
“也是个大龄女青年了。”我开玩笑似的脱口而出。
想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像是巴黎沦陷时期,毕加索创作的抽象画《女人头像》,喃喃自语的样子让我有些发怵。
“怎么能这么说呢...审判日之前我可还没三十呢...那时候我二十八?对,那时候我才二十八,还没三十呢,没结婚不是很正常吗?这两年去哪里找对象?耗子都没见过几只,更何况男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女性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对啊,不结婚不也挺好的,才不是因为太凶了所以才没人要...”
我有些汗颜地看着眼前陷入自我怀疑的女人,深切地意识到人类的灵魂是多么的脆弱。
看起来有些玩笑还是不能随意开地,我为我的口无遮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