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玛丽很喜欢吃你这种东西哦。”
乳白色的触手团中,白大褂医生的半边躯体慢慢地生长了出来。
他的上半身还算看得过去,但是右手手臂和下半身还处于无数蠕动白色触手的阶段。
“卢卡先生,你这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啊。”
达里尔旁观着老神父被小玛丽吃掉然后用来生长出卢卡的全过程。
“这就是赐福者,达里尔,赐福者就是这么个鬼样子。”
卢卡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
“算了,话说你杀了陨日的人,后面怎么办?”
达里尔摇了摇头问道。
“你都不怕他们,我怕什么?”
卢卡反问道。
“我们掘墓教会怕一帮模仿者做什么?”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我的报酬。”
“好的。”
达里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废弃的管道工休息室。
。
莫莱德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蒸汽机带动的风扇无力地转动着,在夕阳下显得像是在摸鱼等待着铃声打烊一样。
“莫莱德·芙兰利斯卡?”
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见患者苏醒,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莫莱德对她点了点头。
“很好,这样,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斯科维尔场。。。”
伴随着回忆的流动,莫莱德的脑袋突然开始疼痛了起来,整个身体开始微微得发抖。
这让护士赶忙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
在发现那只是应激性的幻痛后,松了一口气,将相关的情况写到笔记本上并同时给莫莱德贴上一个特殊的冰贴。
神奇的凉意缓解了莫莱德的疼痛,放缓了他脑海中的思绪。
很快,疲惫的他就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护士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对方休息,便拿着笔记本来到病房外面。
博德尔此时正看着今天的温莎河报纸。
“怎么样,护士?”
博德尔见护士走了出来,把报纸放到了一边。
“病人现在伤情是稳定了,但是有些创伤后遗症,可能需要休息几天。”
护士对笔记本上的内容总结道。
“好的好的,谢谢你。”
博德尔点点头,然后拿上报纸来到霍顿教会医院的一楼大厅,汉斯正在那里等候,当然,陪同也是稳住费迩莉德。
博德尔赶紧过来汇报了情况。
“瞧,费迩莉德女士,我说过的,莫莱德先生现在很安全,没有什么大碍。”
汉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这笔账我们回头再算汉斯队长。”
费迩莉德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离开了大厅朝着莫莱德所在的病房走去。
“怎么回事啊。”
博德尔小声地询问汉斯。
“唉,对方认为我用莫莱德当诱饵。。。”
“难道不是吗?”
博德尔有些诧异地看着汉斯。
难道不是队长利用莫莱德和达里尔的陈仇旧恨,引出那些新贵族勾结邪教组织的把柄吗?
“怎么你也这么认为啊?”
汉斯有些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那华丽的吊灯。
这时一名保卫局的人走上前打断了汉斯的“仰天长叹”。
“汉斯队长?”
“是我怎么了?”
“局长找你。”
那人递给了汉斯一封信件。
汉斯下意识地去摸信封的左下角,很快就摸到了一些无形的起伏。
那是陌生但是又熟悉的纹路。
“收到。”
博德尔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总算是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把汉斯送到了保卫局总部。
汉斯走进建筑,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敲了敲挂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门。
“请进。”
汉斯打开门,走了进去。
保卫局的现任局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就像邻居家每天坐在阳台上喝咖啡看报纸的爷爷一样,随处可见的一个活泼的老头。
办公室里的布置很简朴,一张普通的木制办公桌,一个有了些年头的沙发,一排存放档案和书籍的柜子,以及一张世界地图。
如果不是门上挂着局长办公室的牌子,任谁也想不到这是独立条约保卫局局长工作的地方。
“局长您叫我?”
“是的,汉斯。来,坐。”
汉斯坐到了局长办公桌的对面。
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笔,摘下了脸上戴着的老花镜。
“我看了你对于行动的汇报,很不错,虽然没有预料到那些邪教徒的武器装备的配置,但那不是你的问题。
这下可是为女王陛下接下来清扫那些不思进取只知道吸血的贵族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啊。”
“感谢局长您的表扬,这是我应该做的。”
汉斯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是。”
局长突然语气一转。
听到这个词,汉斯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但是,汉斯,但是这个莫莱德为什么不在原本的计划当中,我甚至没在你给我的备忘录里看到?”
“啊,不是,局长你不会也以为是我把,莫莱德当做诱饵?”
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事先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托乌斯家族的达里尔和莫莱德会有仇啊!”
“但是你现在要装作是你干的。”
局长的话语让汉斯的呼吸差点停止。
“什,什么?为什么?”
“因为莫莱德的身份。”
“怎么了,局长?难道阿尤卡西他是先王陛下的私生子?”
“不不不,汉斯,他的情况比那更复杂。”
局长站了起来,从一旁桌子上的档案堆里拿出了一份。
它的上面盖着红色的章,显示着它的保密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