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连寒眸中已满含怒意，凝霜慢慢悠悠道：“四王子稍安勿躁，他破绽越大，我们捣毁堰柔联盟的机会也就更大。”

自古以来最怕清官，这种满身都是漏洞的贪贼反而更容易突破。

赫连寒压低声音：“你想以自己为饵？！我警告你，你可是北羌精心培养的细作，须长久留在萧时衍身边，断不能因为此事而把自己给贴上去！”

培养出一个赫连奴实在不易，甚至可以说，北羌以后都再难培养出比她更好的赫连奴了。

凝霜却难得喊了他“四哥”，她眼波流转，直勾勾看着赫连寒：“我在北羌这些年，何时吃过男人的亏。”

赫连寒实打实地闭嘴了。

凝霜入王城营帐的那一日起，他许多兄弟都跟被迷了心窍。

他是知道他们那些手段，只要看中一个女人，就没有一个是能从他们的床榻上下来的。

可凝霜不一样。

赫连寒记得他的大哥，曾想对凝霜下手。

甚至将这事做得极其隐蔽，可连凝霜衣角都没摸着，就被父王抓了个正着。

大哥因为此事直接失去了继承权。

因为凝霜是为萧时衍准备的女人。

她也只能是萧时衍的女人。

赫连寒收回思绪，拧眉道：“你准备怎么做？”

“宫内的事情我能解决。”凝霜眼眸弯弯，“宫外的事情，就要看四哥的了。”

……

凝霜与赫连寒一前一后回到集英殿，没多久，莱曼也从外头走回来。

萧时衍看着女人安稳坐下，转头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嫔妾去湖边凉亭小坐片刻。”凝霜老老实实道。

她没打算与萧时衍隐瞒去向，若是有意欺骗，反而更容易得帝王猜忌。

萧时衍微微一点头，从自己桌前拿了一碟糕点递给刘成：“拿去给莲嫔填填肚子。”

“是，陛下。”刘成低头接过，放到了凝霜桌上，又低着头，回到萧时衍身后。

这碟糕点是凝霜最爱吃的牛乳糕，平日里只有萧时衍能吃到。

凝霜不由得会心一笑：“多谢陛下。”

舞乐声逐渐趋于平静，莱曼又站出来：“多谢陛下款待，以表示柔然之心，柔然也为陛下准备了独属于本国的舞乐。”

凝霜吃着糕点的手微顿，总感觉他憋着什么坏心眼。

得到萧时衍首肯后，乐声再次响起，一群舞姬蒙住面纱从殿外款款而入。

她们身着墨色丝绸舞衣，纵身起舞，手中长绸随轻盈的动作飘动。

隐隐约约的铃声响起数十名舞姬忽将其中一名美人围在中央，纤纤玉手将自己脸上面纱揭下，却仍把面容隐藏于面纱之后。

乐声急促，那舞姬的身姿愈发加快，可那面纱始终遮挡颜面，吊足胃口。

箫声猛然插入其间，身旁舞姬逐渐靠近，将人隐蔽在圈内。

直到乐曲声停，舞姬们骤然散开，中间那名女子墨色舞衣已垂落在地，若雪肤色暴露在众人面前，竟不知何时，她换上了一件极其露骨的舞裙。

胸前酥软仅用一截金色丝绸兜住，一根长长的细线绕到后背绑住，上方缀着几个铃铛，轻轻一动便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下身却只有紫色轻纱遮掩，那充满肉感的白嫩大腿尽数展现在空气中。

女子其容貌妩媚异常，性感红润的唇瓣微张，媚意荡漾。

在场臣子一边怒斥着“伤风败俗”，一边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凝霜注意到了萧时衍，这个男人竟也是目光落在了这美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