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深皱眉头,怒容满面。喝道:“你到底去是不去?”
萧爻浑然不理,心道:“今日落到他手上,实不知这王八蛋将要折磨我多久,才肯罢休。左右无事,倒不如背两段书来解解闷。”忽然念道:“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
公孙羽见他还有闲心背书,对自己所说的话浑若没有听到,实是对自己轻蔑已极,顿时勃然大怒。又将萧爻的右脚拉过,再使出天山蚕穴手法,在萧爻的右脚下又中了一指。
萧爻痛楚加剧,脸色发黄,青筋突出,却死也不肯求饶。他又高声念道:“以敬孝易,以爱孝难。以爱孝易,以忘亲难。以忘亲易,使亲忘我难。使亲忘我易,兼忘天下难。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兼忘我难。”
公孙羽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也听明了其中有敬孝、忘亲之语。暗自琢磨:“他受我如此折磨,居然抗得下来。他嘴上虽硬,死也不肯求饶,心中定是想念亲人了。嗯,定是这样了,他适才口口声声说要回家。他年纪尚轻,没见过多少世面。一遇挫折,便想到家中父老亲人,也是情理中的。”
于是说道:“萧兄弟,咱们也算相识了。你何必如此苦苦撑持,给自己增加痛苦呢?只要你答应跟我去找珠子,找到珠子,我便放你去了。我回京交了差,再来向你磕头赔罪。”
萧爻心道:“回京交差?这王八蛋是泥腿子了。你会向我磕头赔罪?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见萧爻仍不理睬。又道:“对了,你年轻英俊,这般落魄于此,定是想念家中娇妻美眷了吧?”
萧爻神色苦楚,他与公孙羽对峙了大半个时辰,痛得几乎要昏晕过去,凭一股极强的意念在支撑着。
公孙羽见劝他不动,又在寻思别的法子。他和自己本无仇怨,若非那串珠子跟自己性命攸关,而那珠子又出在萧爻手上,因此要缠着萧爻,不但要得到珠子,还须从萧爻处得知详情,方可交差,保得一命。不然也绝不会为难萧爻。
两人谁都不再开口。又过了约一盏茶时分。却听一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萧爻转头一看,来的人正是吴记酒馆的掌柜,吴才有。
只见吴才有笑嘻嘻地说道:“两位朋友,从我店里出来已有多时。原以为两位早已远归,却不料仍停留于此。”
公孙羽道:“我跟这位萧兄弟尚有要事待办,萧兄弟倔强不肯答允,才在此徘徊。大老板不守着酒馆做生意,如何有闲心出来玩耍?”
吴才有道:“我在大门边,偶尔见到两位,在此多时。一时无事,便过来看看。”
吴才有看了一眼萧爻,故作惊叹。道:“哦哟!萧兄弟为何这般模样?莫非是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