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是公孙羽的声音,萧爻心想:“公孙羽受人围攻了吗?他又碰到谁了?”然而天色越来越黯,视线模糊,能听到打斗呼战的声音,却看不清人的真实面貌。
朱大成对苗春花说道:“师傅,听得对面来了不少人,不知是敌是友,如何裁处,请师傅明示。”
苗春花道:“先布下五毒阵,摸清情况后,再行定夺。”
朱大成道:“遵命!”就见他拿出竹哨,笃笃笃的吹了三声,此时视线不清,也看不到那五毒藏身何处。
萧爻心想:“他先前吹的哨声是滋滋滋的三声,那五毒便走开了。这笃笃笃的三声,就是布阵的哨子。可这一来,那五条毒虫躲在暗处,来的这些人并不知情,万一毒虫跳出来咬人,那些人并不知道,岂不是要被害死?”
于是说道:“朱大哥,他们不知有五毒,万一被咬,难免一死。请你把这五毒阵撤了,好不好?”
朱大成此时只是奉命行事,那五毒阵虽是他布下的,但若没有师傅苗春花的命令,他便不敢擅自撤除。他自己也作不得主,对萧爻的求恳只好听而不闻,闻之不动。
李翠薇却说道:“放心吧,萧公子,他们若是没有敌意,师伯是不会下令让五毒攻他们的。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萧爻道:“以防万一?”
李翠薇道:“你想,对方的人是不是比我们多?”萧爻听她口中说了个我们,那意思自是将自己当作是她一道的了,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殊荣。萧爻道:“听来好像要比我们多些。”
李翠薇道:“我们人少,他们人多,如果他们是敌人,过来打我们,又是哪边更吃亏?”
萧爻恍然说道:“对啊。先布下五毒阵,万一我们打不过时,朱大哥拿他那哨子放在嘴边滋滋滋的一吹,请出那五只宝贝来帮帮忙,也可抵挡抵挡。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翠薇点了点头,注目前方。萧爻这时和她挨得近了些,侧目而望,只见她白嫩的瓜子脸上,无故多了几分憔悴,直叫人看之心碎。
萧爻暗想:“这也难怪。她跟她的丈夫,那位张耀龙张朋友,一定恩爱无隙,情深意笃。那位张朋友现如今生死不明,她为此忧思煎熬,一路寻来,实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想到此处,但觉得此情实不可解,唯有暗暗叹息。
夜空中不见半点星光月影,在这苍茫而又古老的牧野之上,唯闻兵刃相交,人声呼号。突然间,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顿时将一堆干柴点着。又听得那柴草爆裂之声哔哔啵啵响之不停。
先时浓烟弥漫,烟熏味四下可闻。过得一会儿,只听哗的一声巨响,那堆柴草忽然翻倒,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登将这片牧野照耀得如同白天。
萧爻正想借着火光,仔细辨认来人都有谁时。一把鬼头刀直飞过来,萧爻眼疾手快,忙向旁让开,才没给伤到。那鬼头刀不是它的主人扔过来的,却是被人踢飞过来的。
萧爻定睛看去,只听一人惨叫一声,这声惨叫划破了夜空,似欲惊醒这块沉睡的大地。那人喷了一口鲜血,顿时倒在草丛里。他身旁有一个身穿青色大褂,头戴白巾的人。叫道:“武师弟!”却是川中口音。倒下的那人正是他的师弟,然而就算他喊破喉咙,那武师弟却再也不能再回答他一声。
只见那穿着青色大褂的川中汉子满面怒容。以川中口音怒喝道:“你仙人板板,老子要你命!”他眼见着师弟命丧敌手,惊怒之下,更增悍勇。两手上各拿了一只峨嵋刺,当下向他对面的人急攻三招。
站在川中汉子面前的人身穿白袍,豁然就是和奥古尼斯一同前来中原的那个白袍客。萧爻从小山口中得知他叫阮禹。萧爻心想:“当时真没想到,这阮禹竟然是一位武功高手。他怎么惹到这些四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