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抬头一看,小巷的尽头拐角处出现了闪烁的亮光,像是有人手持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摆不定,把一些奇怪事物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显得骇人异常。
不过经过刚才酣畅的战斗,我们王哥现在已经完全定神了,暴徒攻击力再高不要紧,只要他能先弄死敌人就行。
王满仓并不退让,握紧斧子,迎着火光走去。
平心而论,老王认为这些怪物的战斗动作还没有罗格战士们敏捷,那些水灵灵的老妹儿用起大枪来真真儿不含糊,上下翻飞,左扎右挑,能舞出花来,而眼前的这些牲口除了势大力沉,挥斩迅捷,其他姿势一概笨得像棉裤似的,攻击动作相对也很好预判,王哥都不惜的跟他们进招。
对面并肩子来了三个电子,首先是个带着黑礼帽手握大柴刀的暴徒出现在巷子里,接着是个披长风衣拿把破军刀的货,最后进来了个手里有亮子的玩意儿,那亮子是根裹着油布的火把,不过带亮子的暴徒却没有拿家伙,反倒是很稀奇的举着一块木板盾,三个人站个品形,向王满仓逼近,缓慢而摇晃,说脚步几近蹒跚都不过分。
老王现在已经熟悉了武器的特性,有点艺高人胆大的意思,疾冲几步到了暴徒们的面前,掐个要触未触的距离,抓住斧柄向前猛力一甩,眼看根本不够长度的猎人斧头借着一甩的力量“咔、咔、咔”三声响,在挥击打出的瞬间完成了双持的变形,兜头向黑礼帽砸下去,这下,距离就够了!
“小样儿,带个帽子还是那回事儿,当我不认识你了?”老王觉得自己跟这斧子莫名有缘,只要使用它整个人就像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招招式式天马行空,但却都清晰的在脑子里成型,举重若轻之间甚至有心情在作战的时候调笑。
黑礼帽暴徒来不及反应,直接被老王砸中脑袋,哀嚎都未曾发出就喷了身边两位同伴满身红的白的,那长风衣暴徒被血一泼,给激起了凶性,疾跑几步拉近了距离,对着王满仓的胸口突刺过来,以短进长,就讲究突入这两个字,这些兽化怪物看起来蠢,作战本能到还是有点。
老王的左手早就已经握住了长柄的前手位,像摇橹双手往左边一摆,斧子把正好嗑在风衣暴徒的腰眼上,这下力道不大,但是却把暴徒的出刀路线撞偏了,他嘶吼着打个趔趄,军刀走空。
接着王满仓以左手为支点,右手使劲下压,罗格战士们挑飞被刺穿的敌人常用的“压枪把”也被他融会贯通给使了出来,斧刃“嚓”一声离开了黑礼帽已经成烂西瓜的脑袋。
老王正要变招,风衣军刀这会儿刚好缓过来,趁着王满仓动作的空隙,也发了狠,小眼睛怨毒的盯着老王,脚下发力往前一跳,近了老王的身,军刀横斩,想给对手来个大开膛。
而王满仓竟然开心的笑了,就在风衣军刀抬手动作的瞬间,他左右手反向一扭,长柄内部的齿轮被牵动,飞速旋转之下,三层握柄套筒回缩,长斧改短,防御范围由大圈变小圆,却是刚好用刃口和斧尖形成的小豁口架住了破军刀的挥斩路线,短柄自然用不到左手了,那空下来的这只手怎么办呢?
老王嘿嘿一阵憨厚的笑声,从裤腰带里拽出了那把燧发短枪直接顶在了风衣军刀的脑门子上,两个人正在角力,这一下军刀暴徒是再无力防御了,“相好儿的,你爹还带着响儿呢!”
“砰!”硝烟中风衣军刀被一枪崩碎了眉骨,不过短枪的伤害实在有点抱歉,爆头射击也仅仅去掉了暴徒四分之一的生命值,那货挨了这枪掉血不多,但整个人像是受到极大的震动,有点诡异的倒退两步,摇晃身子单膝跪在了地上,好像刚才那枪把他打蒙了似的。
王满仓脑子里也转筋,看着敌人怪异的举动,手上动作不由得一慢,心说我又没把你崩死,你咋就跪下了,咋的?人生灰暗有点想不开了?
“蠢材啊!枪反时机!”一个带着奶音的男孩声带着恨铁不成钢味道大声喝道。
接着,一条迅捷瘦小的影子飞快的从王满仓身边略过,直接冲到正准备起身的风衣军刀面前,银光闪现,那身影已经发动攻击,直接顺着老王刚崩出来的窟窿将什么兵刃送了进去,暴徒的生命值被一击清空,破口袋般翻身倒地,王满仓回神急忙观瞧,这才看清了来人是小鬼竹中。
“我说大叔,你挥舞斧子战斗的时候明明帅出了神明的感觉,怎么连基础的枪反时机都抓不住啊?”老王这边一肚子问号没开口呢,竹中已经抢先说话了,刚才那道银光,是一把造型优雅的螺纹钢手杖,这也是猎人诡兵器!看来这个小家伙儿也去过猎人梦境。
“熊孩子,小嘴儿叭叭的跟我在这装大人!”老王看见来人也松了一口气,他对日本人没好感,可也不至于跟个孩子莫名置气,最多是不待见。
“大叔,先不要说了,还有一个,等会儿我慢慢给你解释。”小男孩指指还在向前移动的盾牌暴徒,止住了老王的发问,灵巧的小跳躲到老王身后,笑嘻嘻的说:“快动手吧,大叔打的和漫画一样精彩。”
王满仓被夸得老脸一红,先是帅成神明,然后堪比漫画,这个日本小鬼忽然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老王干咳几声集中了精神,手腕一翻,猎人斧头在手中转了几圈,猛地朝前踏步,看上去抖手就要再用出那招长柄变形重击。
盾牌暴徒也学精了,稳稳架着木牌,止步不前,这下就算是变形重击,猎人斧的长度也就刚能到他现在的位置而已,斩在盾牌上,根本不破防。
“嘻嘻嘻,反复只用一招的话,我才不会被大叔吸引过来呢!”小鬼竹中看着正在打斗的两人,微笑着对老王的招式动作评头论足,就像眼前上演的只是一场比赛,而不是生死相搏。
盾牌暴徒预期的斩击真的没有到来,心下奇怪,只好松开挡住了视线的木牌,老王的大脸已经趁机贴了上来,右手趁着他松开木牌的空隙,斧子由下至上斜掠而来,刚才的虚招就是要逗他举盾遮挡视线,造成突进的机会,“噗”斧刃在暴徒的腹胸整齐的来了个开膛。
盾牌暴徒被这下打得踉跄后退,老王抓住机会跟进死打,刚刚运动到顶端的斧锋向一变,向下斜劈,寒光过处,和方才开膛刀口形成鲜红醒目的形,他又跟一步,斧子平端,横切左右,变成米字,盾牌暴徒花花绿绿的脏器争相恐后的洒在地上,最后一丝生命值也被抽干,无力的仰躺在地,王满仓甩甩斧子上的血,回头刚好看见竹中带着点小兴奋的目光。
“都说了嘛,大叔打架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