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一边哭,一边掏出干净的帕子,擦掉宋初微额头上的血渍。
“你没事儿吧?”
杨秋月凑到宋初微的跟前,看着她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关心问道。
宋初微木讷摇摇头。
东陵紫蹲下来,捏住宋初微的下巴,反复查看了她脸上的伤口:“跟我走,我给你去处理伤口,你这样要是不处理,会破相的。”
“我不去!”
宋初微甩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
东陵紫抓住她的手,“宋初微,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宋初微目光凶狠,咬牙切齿:“我!死!不!了!”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儿?绿衣陪着小姐,绿衣哪儿也不去,绿衣陪着小姐吧。”绿衣追上宋初微,扶住随时可能倒下的宋初微。
宋初微的脚跟灌了铅一样,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黏着肌肤,又冷又重。
此时此刻,宋初微觉得自己就跟一个没了灵魂的空壳一样,没有来处,没有归处。
“艹!真他妈不识抬举!要不是老子,还不知道哪儿死的!”
东陵紫拿起地上的衣服,冷冷咒骂了一句,眼神冷得想要杀人。
杨秋月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她估计被吓坏了,换做任何一个人,被泡在冷冰冰的水底下,没有人救,孤零零的,谁受得了?”
杨秋月看着柳翠浓还有樱桃,冷声嘲讽:“人心本来就难测。宋初微这一次算是长教训了。”
柳翠浓惭愧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孩子。
叶戈沉声说:“带她回去换衣服吧,别让孩子着凉。”
柳翠浓像是受到指示一样,背着虚弱的樱桃,往家里奔去。
东陵紫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石子上,他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叶戈,老子真他妈觉得着魔了,还真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对我的,老子他妈疯了。”
叶戈警惕看着四周围的动静,不冷不热说了句所以呢。
所以呢?
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招来东陵紫仇恨的目光,东陵紫牙齿磨得咯咯响:“叶戈,老子他妈诅咒你,终有一天,你跟我一样会栽在这样的女人身上,想爱不能爱,想丢丢不了,折磨你得想死。”
叶戈冷声轻笑,“你怕是等死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东陵紫傲慢哼了哼,“那老子死就死。”
……
“她怎么样了?”
叶戈倚在门外,看着正在煮东西的柳翠浓。
柳翠浓抬起头,男人的脸埋进暗影里,看不到那一道犀利渗人的目光。
“叶戈,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来世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没这个必要。”
叶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柳翠浓哽咽,“我真的无法想象,我已经没了丈夫,我要是再没了孩子,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他怎么就那么狠心抛下我们两。”
“如果可以活下去,他也不想。”叶戈双手环胸,握着刀。
柳翠浓拿了个菜篮,往里头放了点东西后,拿布料盖了起来。叶戈看她,“你要去哪儿?”
“宋初微额头上的伤,是为救樱桃受的,我得去帮她处理一下伤口,这样才能让我心安。”
……
杨秋月蹲在牢里,看着宋初微的背影很久了。
“哎,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到?”
宋知微背对着她,面向墙壁。
眼眶都是红血丝,泪水湿了整个脸颊,整个人一点儿精神也没有,更别说和人吵架聊天说闲话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