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肥羊啊,落我手里,不宰一刀,咱家念头不通达。
进得我门,不留下点医疗费就想全身而退,你也太小瞧我郭医生了。
他忙换上和蔼的笑容:“别掰,别掰,会断的。快,帮把手,我们把病人送进病房。”
闷墩好奇:“你不是说你不懂外科吗?”
郭伟大义凛然:“万流归宗,管他什么科,不都是消炎止痛为目的。医者仁心,我院一向以救死扶伤为职业准则,以为人民服务为道德操守。”
一通忙乱,三人把黄毛送进隔壁观察室。
小护士过来给黄毛挂上了吊瓶,里面的药液缓缓地顺着病人静脉输入身体。
原来,紫薇医美虽然是给人做整容的,但因为要在人家脸上动刀子,平时的麻醉消毒也是要做的。老郭也有麻醉师和外科的行医资质,机构里也有相关器械和药品。
黄毛的手还紧紧地抓住背包带子,干豇豆在旁边看得心中一阵急躁,可当着医生和护士的面又不好强抢,只能阴沉着脸在旁边等着。
又过了片刻,闷墩道:“我去厕所抽烟,医生,茅斯在哪里?”
问清楚方向后,闷墩来到厕所,点了支烟,蹲坑位上,以于谦的方式几口吸完,朝地上一扔,然后拨通了梁丽琴的电话号码:“喂,我是……对,娃娃很好,他在……”
话还没有说完,坑位的门被撞开,一只手伸过来,抢了手机,挂掉。
闷墩抬头一看,抢了手机的整是干豇豆:“你……”顿时惊得满面通红。
干豇豆冷笑:“闷墩,你想干什么,通风报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闷墩鼓起勇气:“干豇豆,赎金已经拿到,是不是应该把人放了,我打电话让人去接娃,不是通风报信,不是内鬼。”
干豇豆大怒,一把掐住闷墩的喉咙:“你说什么,再说一句。”
闷墩手一扬,把干豇豆推开。
“还防抗,还反抗!”干豇豆又去掐,结果又被闷墩一把推开,反撞在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
闷墩叫道:“我不是内鬼,拿了赎金,就该放人。干豇豆,你再掐我,我可就动手了。”
干豇豆虽然凶狡,可毕竟一把年纪。而闷墩虽然在工地上伤了腰,干不了体力活,气力却大。落人手里,就跟小鸡似的。
他阴森森的眼睛转了转,哼了一声:“你要怎么样?”
闷墩:“反正我不想伤害一个八岁的娃娃。”
“你他妈就是个傻子!”干豇豆打又打不过闷墩,再说了,紫薇医美这么多人,也不方便动手。只得咬牙说道:“好,我同意你打电话给那婆娘让她去接娃娃。”
闷墩面上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杀人是不对的,我不想杀人。”就要掏出电话继续联系梁丽琴。
干豇豆按住他的手:“但不是现在,咱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这样,等会儿咱们把包里那两百万拿了,我再搞辆车,咱们连夜从国道回老家,高速公路全是摄像头,走不得,着电话等明天天亮再打。”
闷墩连连点头:“嗯,就依你。干豇豆,咱们是老表弟兄,刚才是我不对,你别放心上,你烧烟,烧烟。”
说着就把一根香烟塞干豇豆嘴里。
干豇豆气道:“谁要烧你的烟,你就是个傻子。”他又小声咒骂:“黄毛那龟儿子,都病得要硬了,还抓着包不丢。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闷墩说:“干豇豆,郭医生说了,黄毛输点液体,僵直的手就会软下去,咱们等着吧。”
干豇豆点燃了烟,很郁闷:“只能再等等,黄毛臭私娃子,他怎么不去死?”
在卫生间的门口,郭伟浑身颤抖,他偷听到二人的谈话:杀人、赎金、绑架……萨日朗,萨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