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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杨柳依依

古代中国北方白杨树较为常见,因此“白杨”在诗中出现较多,象征着坚韧和悲壮,如“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而柳树则因其细长的枝条和柔软的叶子,常用于象征离别和思念之情,所以折柳赠别成了古人非常流行的习俗。隋炀帝曾赐运河堤上的柳树姓“杨”,称为“杨柳”。

因此,古诗词中出现的“杨柳”多指柳树,比如,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王之涣《凉州词二首·其一》“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释志南《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以及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等等。

《诗经·采薇》中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根据《尔雅》的解释:“杨,蒲柳。”“杨柳”其实就是蒲柳的意思。杨柳依的父亲姓杨、母亲姓柳,当时父母为她取名杨柳依,就是借《诗经》名句“杨柳依依”,寓意杨柳一体。而“依依”则是描绘杨柳之貌,正如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所写的那般婀娜多姿。

此时“女大十八变”的杨柳依,正值花样年华,亭亭玉立,气质优雅,楚楚动人。

韩笑虽然生性洒脱、活的比较佛系,但他毕竟不是佛,也有七情六欲,见到美貌与才华兼具的杨柳依,也在所难免地怦然心动。回到宿舍后,他口若悬河的诉说着金秋诗会的所见所闻,细细品味着《七律金秋抒怀》的意境,杨柳依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意犹未尽地提笔写到:柳依,你好!参加金秋诗会让我收获颇丰、受益匪浅,再次谢谢你的诚挚邀请。我反复品读你那首《金秋抒怀》,意境深远,回味无穷。斗胆建议你把“细”改为“戏”,让秋的意境更加灵动;把“苹果园”改成“农家院”,与谷穗、高粱相呼应。期待下次诗会再见,能荣幸加入诗社,与你共品诗情画意。落款:韩笑。

第二天自习课后,杨柳依看到韩笑托人捎来的书信后,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蹦蹦跳跳回到了宿舍。看到韩笑的建议时,奸计得逞的她不由地嘴角上扬,心里美滋滋地自言自语到,“故作聪明,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吗?只是给你一个切磋的机会而已,还当真了。”

得知韩笑有加入诗社的打算,而且要与自己共品诗情画意时,杨柳依内心十分激动,她开始幻想着韩笑骑着单车载着她,一起去看夕阳西下、旭日东升,一起爬上打谷场的柴垛品味丰收的喜悦,一起坐在农家院的小炕桌旁写着诗歌......想着想着她竟然迷迷瞪瞪进入了梦乡,嘴角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韩笑的桌窑里多了一个精美的信封,他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精美的信笺,是杨柳依的回信,上面写着:《喜闻客到》枝头喜鹊恰恰唱,知是贵客登门访。沐浴焚香柴门敞,美酒佳肴话短长。佳句偶得与共赏,红豆多情入文章。烛下空影懒梳妆,案头何时画鸳鸯。落款:杨柳依。

这首诗前半阙讲的是贵客登门,主人热情相迎款待,传递出对韩笑加入诗会的热烈欢迎之情;后半阙笔锋一转,相思之意跃然纸上。

韩笑默念着《喜闻客到》,一时间被杨柳依的诗情话意搅乱了思绪。他打心眼里欣赏杨柳依的才情,也在诗会上被她的曼妙身影所惊艳。尤其是,杨柳依轻挽着他的臂膀走进活动室时,韩笑曾一度恍惚、心起涟漪。他曾经为别人的爱情心向往之,此时佳人就在眼前,隐隐地向他吐露了心声,突如其来的爱慕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他不敢轻易碰触这东西,因为孙宇、齐明浩那无疾而终的爱情还历历在目,让韩笑至今心有余悸。更让他难以抉择的是,江涛对杨柳依的情感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有杨柳依本人蒙在鼓里。作为江涛的同桌,韩笑自然心知肚明。

“韩笑,佳人在侧还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我怕”

“爱情是美好的,你究竟怕什么?”

“我怕无疾而终,我怕受伤,怕失去江涛这个朋友,怕伤了她”

“懦弱,你就是个叶公好龙的家伙!”.......

此时,韩笑呆呆地坐在书桌旁,手中紧紧握着信笺,无数个声音从心底冒了出来。左手爱情,右手友情,令他左右为难。

“不行,不能任其肆意滋长。必须快刀斩乱麻!这样对大家都好。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给她写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惹火烧身了吧?都是自找的”韩笑越想越懊恼,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拉的还得自己擦。怎么巧妙的遮过去,假装没看懂,不行,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懂......”

这回韩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不禁仰天长叹:“真他妈的难!”

直到中午在学校食堂里与杨柳依相遇,韩笑都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当他看到杨柳依准备转身跑开时,被杨柳依大声叫住了:“韩笑!”。

韩笑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转过身来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心说:“坏了,跑不掉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向食堂走去,每走一步心都像被鼓槌重重地敲打一下,“砰--砰--砰”跳个不停。

只见杨柳依站在食堂门口,又如诗会那天远远地向他打招呼,随后大大方方地走到韩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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