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苏局？”

林森坐在办公桌后，上下打量面前的苏晓。

这个年轻人头发上打了发胶，规整又精神，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看上去活脱就是TVB剧里典型的写字楼文员，如果不是身穿警服，哪儿像是个警察？

对林森的提问苏晓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啊…那个…看吧。”

林森刚拿起的水杯好悬没掉在地上：这NM是人话吗？

“你说嘛？看吧？我说你是怀疑你爸的职务，还是怀疑你们的血缘关系？前一个我可以保证错不了，就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后一个…那是你们家里的事儿，你实在犯嘀咕哪天爷俩去趟医院做个亲子鉴定，要不然搁在心里早晚也是块病。”

“不是，林队，我爸嘱咐我了，不让我跟别人提。”

“不提没关系，提不提他也是你爸，千万别含糊，要不事儿就大发了！”

“林队我知道了，您看我干点儿嘛工作好？”

“我这儿没有你能干的…要不你先把会议室卫生做做吧。”

“做完了林队，地面过了两遍水，桌子、窗户也都擦干净了，烟缸倒了，六个暖瓶全是刚打满的开水，我拿过来您检查检查？”

“我检查那玩意儿干嘛？小伙子手脚还挺麻利，我再想想啊…”

“厕所卫生也做了，马桶全刷了，就是洁厕液差不多快没了。”

“好家伙你一来支队清洁工要失业啊！你还做哪儿卫生了？”

“还有您的宿舍，床铺都叠齐整了，您那个被套、枕套都太脏，我拆下来送水房去洗了。”

“你也太勤快了？以后我那屋别随便进，个人空间明白吗…等会儿，你刚才说嘛？枕套？”

“对啊，这会儿应该洗好了吧？”

“我老天，祖宗哎我那里边藏着大额存单呐！”

林森登时如针扎屁股，跳起来就往外跑，留下苏晓在原地发傻。

万幸，水房清洗工及时发现了林森的血汗积蓄，他裹着一身白毛汗回到了办公室。

“不行，你精力太旺盛，我得给你找点儿事干，绝不能让你闲着，可干点儿嘛呢？”

苦思中，林森眼前一亮。

“苏晓，我找个人带带你吧，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师傅了。”

“你让我给苏桂全的儿子当师傅？”

“甭翻白眼儿，就说乐意不乐意！”

“你问问他过继给我乐不乐意？”

“充大辈儿可死的早！”

“废话，你不成心膈应我吗？我最腻歪的就是苏桂全，你把他儿子掖给我几个意思？”

“你就不懂好赖，我这么安排是为你好。”

“哎呦喂我谢谢您了！他爹是嘛样儿用我说吗？龙生龙凤生凤，苏桂全的儿子必定会打洞，你们当官的拉关系钻营是你们的事，爱给谁给谁，别来碍我的眼！”

“你吃枪药了？坐下，抽烟，喝茶水，听我说：咱俩多少年了？我能坑你吗？”

“备不住。”

“嘿你个拧种玩意儿…我干脆直说吧：你知道苏桂全他老婆是干嘛的吗？”

“又不是我老婆，我管的着吗？”

“不是你老婆，可跟你老婆有关系。”

林森看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苏桂全的老婆叫厉海玲，是北航客舱服务部一分部经理、培训教员，她分部有个乘务员，你猜猜叫嘛？”

刘觉民当即就不言语了，闷头抽着烟沉思起来。

“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你跟苏桂全不对付，你就这堆这块了，他是轻易拿你没辙，可许晨才二十六吧？在北航不打算混好点儿了？她可是捏在人家老婆手心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