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锋旗执行力很强,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正当从陈绛打算回村子里找些老人打听村长家具体情况时,一座石碑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座石碑与老村长的墓碑相邻,后方没有土丘隆起,上面镌刻的逝者生平也被刻意划去,就连姓名与生辰也被一并抹去。
不过看它的位置,逝者应该与老村长是平辈,极有可能是他兄弟。
走近细瞧,掩盖字迹的划痕上并没多少灰尘,是近期作为。
再侧头看看老村长的墓碑,陈绛这才注意到上面也有划痕。
可墓碑上被划掉的,只有生辰……
陈绛恍惚中猜到了些什么,把需要向人询问的内容进行删改。
心中想着该如何与村中不相熟的老人开口,陈绛绕着圈子走,打算从东南门进村。
东南门能照见太阳,比较暖和,老人们经常在扎堆在那儿扯闲篇。
临近东南门,有一条水沟挂在南边,平日里村民灌溉洗衣,都来这里。
只是今早闹得人心惶惶,除了几个本就时日无多的老头老太还有闲工夫坐在日头下说着今早事情如何诡异,当年老村长有多么浑,后来属人家最有出息,现在更是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祇。
挽起裤腿,刚要趟过水沟的陈绛突然身形一顿。
在水沟边的杂草中,隐约有什么东西藏匿其中。
走到跟前,不用将杂草扒拉开,陈绛就已看清是个什么东西。
宽松的寿衣在水流浸泡中如纱样半透明,露出腰腹间骇人的胎记,已经被不远处杂草钩住,想飘却飘不走的柳木拐。
将杂草拔除,映入眼帘的是被抓挠至面目全非的面孔。
陈绛蹲下身子,尸体的腐臭味儿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强忍不适将寿衣解开,将胎记彻底暴露在视线里。
不知怎得,他总感觉胎记比早上看到的淡了些许。
陈绛喉咙滚动,眯着双眼,尽管万般不愿,还是伸出手在胎记上揉搓起来。
流水冲刷而过,晕开色彩向着下游飘去,又因水流湍急,很快消散。
“这是画上来的!”
老村长果然是青胎神推出来掩人耳目的!
他一个凡人不可力敌的神祇,掩人耳目究竟是为何?
难不成在这个世界中真的存在如前世小说中出现的修道人士,青胎神怕自己被他们灭杀?
可如果真有修道人士,又怎会让神祇这般为非作歹。
不对!
隐藏真实样貌,抹去生辰信息,寻个替身为自己抛头露面,这些手段怎么看都在是针对自己。
更准确的说,是在针对照神镜上镌刻的咒术!
陈绛摇摇头,将无关紧要的杂念抛之脑后。
同时心中也想到了一个有些可怕的事情。
根据他的猜想,青胎神极有可能凭借村长兄弟的身体封神,按照咒术上的描述。
用生辰做咒的手段有两种。
一种是封神之日的年月日时,另一种则是凭借其肉身封神,其肉身原主人的生辰。
如果自己猜想成立,村长极有可能是知道自己那位叔叔或者伯伯的生辰或样貌。
青胎神说不准会除掉村长一家,到时线索就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