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强的生活重新开始了。经过几天的奔波,他终于在一家小型电子厂找到了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没有太多的技术要求,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相比之前的工厂,新的电子厂规模要小得多,设备也显得有些陈旧,工厂的环境也不如从前那么规范。但陈志强没有太多抱怨的心思,他只想尽快适应,重新开始赚钱。
每天早晨,陈志强都会准时起床,穿上简单的工作服,搭乘工厂的班车去上班。工厂位于工业区的边缘,周围的道路坑洼不平,路边的工厂和简陋的商铺密集地排列着。陈志强坐在班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总会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
工厂的工作依然是流水线上的装配工,每天的任务就是将一块块电子元件按步骤组装好,再交给下一个环节。工作内容与他之前在手机工厂的工作类似,但由于工厂规模较小,车间里的人手不够,每个人的工作量都相对更大。
流水线的节奏很快,工头对工人的要求也很严格,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懈怠。工厂里的噪音很大,机器的轰鸣声和工人们的操作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塑料味。陈志强站在自己的工位上,专注地工作,不敢有任何松懈。
同事们大多来自各地的农村,大家之间很少交流,彼此都默默埋头工作。工厂的环境压抑,工人们几乎没有时间说话,大家都在为了生计而拼命。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回到宿舍时,陈志强常常感觉到全身的精力被掏空。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一丝安慰——至少,他重新拥有了一份工作,能够继续为家里寄钱。
几天后,陈志强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这是一笔不多的收入,但对于陈志强来说,这笔钱已经足够支撑家里的日常开销。他立刻去了最近的汇款点,把大部分工资寄回家。
“钱已经寄回去了,家里还好吧?不用担心我,我这边一切都好。”陈志强给李小梅发了一条短信,像往常一样,报了平安。
发完短信,他站在街道边,看着深圳的夜景。高楼大厦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城市,街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仿佛城市的喧嚣永远不会停歇。陈志强站在路边,忽然感到一阵恍惚。几个月前,他带着希望来到这里,以为只要努力工作,生活总会有起色。可如今,他依然在为生存而挣扎,依然在为那一点微薄的收入拼命。
他知道,生活不会轻易改变,但他没有退路。家里的债务、母亲的病、孩子的学费,一切都需要他来支撑。他不能倒下,也不能停下,哪怕再辛苦,他也必须继续工作。
工厂的工作很辛苦,尤其是长时间站立和重复的动作,让陈志强的身体逐渐感到吃不消。腰疼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在晚上休息时,疼痛感更加明显。他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和工友提起,他知道,工厂的工人一旦生病或者请假,不仅会被扣工资,还可能失去加班的机会。
加班是工人们唯一能够多赚点钱的途径,陈志强不敢轻易放弃。虽然工资不高,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搭乘工厂的班车去上班,晚上八点才能回到宿舍。日子机械而单调,但他只能咬牙坚持。
宿舍里,工友们大多和他一样,来自五湖四海的农村,大家的生活背景相似,境遇也相似。工人们每天在流水线上的工作,使得彼此之间很少有交集,大家似乎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在下班后的食堂里,大家会聊上几句,但话题大多围绕着工作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