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长街大道旁房屋冷清,鸟语几声,又有几声圆满成人的欢愉叫声。整条大街仿佛成了风情一条街。
街道上,两个甲胄齐全的士兵打着灯笼,并肩走着。一个有辫,一个无辫。
“张哥,多谢你了,便是找不出那贱人,我也请你喝酒。”
那汉兵听闻,摆摆手。
“哪的话!蒲鲁浑兄弟,你也是倒霉人,刚升上百总,就被老婆和情人跑掉,还偷走了兵牌和家底,对了,多少钱来着?”
辫子兵一股怒意冲上脑门,就差把发辫扬起来:“个老子的!整整十五两加十五贯!更别提丢了兵牌,怕要丢官了!娘的,叫我捉住那个贱人和情夫,却要叫他们溺死在粪坑!”
说起这事他就痛心,这娘子确实貌美,但居然和汉人跑了,同僚不知笑了他多久,把他气得亲自请命来追查!
“哈哈哈,你这就错了,那很快就淹死了,应该用绳索吊起来,派人把他们拉上落下,生了蛆虫,听他们惨叫!兄弟你也别急,这次我专门从府库里拿来了宝贝,你可千万当心别丢了,否则大帅要了我的脑袋!”
“张哥,说的是。有了搜魂灯,不怕找不到他···”
正说着,那搜魂灯内灯火一阵摇摆,两人定在原地,看灯光飘向左方田地,光柱照到一个蜷缩在麦地里的人影。
“这么晚了,还敢出来,一定有鬼!”
“那蛮子,滚出来,这么晚还在外头做什么?!”
并不答话。两人警惕地拔出刀剑,做一前一后合围状,慢慢围住这人。
“小心点,这人状态很不对劲···”
···
叮嘱张姑娘摇床不要停,李化鲸结床单为绳索,偷摸摸挂在桌角,一溜下了屋子。张家屋子后面就是农田,他几下跳入农田,就蹲在还未收割的庄稼地向前奔走。又把玉玺包裹了,单独挂在腰里。
这玉玺乃是生前坠崖时所得,上刻着“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缺了一角。他一直疑心使自己穿越到这个魔改的崇祯末年的罪魁祸首就是它,又觉得这多半就是传国玉玺,细心保存着,生怕被拿了去。
完颜朝鲜夜晚实行宵禁,这会抓娃子的“捕男队”各自都回了家去。李化鲸有了防备,当然不怕张家父母,但仍然要防着女真兵的巡逻。
走了一会,一路瞒过数个巡逻兵,正聚精会神,离着村口沙家酒屋隐匿点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恰恰在此时冲上心头!
“咳咳!”
如今早杀人前的那股欲火,再次烧到了他头上!
辗转,粘人,冲击着心窍,浑身瘙痒,加上月色,火热的杀心在增长。
“你这混账。既然杀了一人,还不饱你!莫要在关键时刻弄事!”
涨红脸色,顾不得瞒住呼吸,他左手握住胸口,欲望愈发高涨。突然看到一束光柱从天而降,黑夜顿破,麦田中的自己瞬间暴露在白光中。
越到危险时候,为什么这掉链子的事越多!
真的是,再杀几人也没关系吧···
···
“呵呵,告诉你罢,不要怕,我们不是巡逻的,叫我们看看你的包裹,检查一下就走。”
李化鲸粗红着脸看向他们,低低地喘着粗气,看见两人甲胄齐全,他觉得并不好对付,于是解下背包,丢向一边,自己右手握紧,摆出了防御姿势。
鞑子,不可信,但是能拖延一会也好···
李化鲸的眼神在二者中间飘荡,评估着战力。
他捏了把汗。没有武器,也没有甲胄,便是武功高超,也是难以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