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林赋来到了门口,这一路上他一只在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要不要上战场。
自从发布了要进行特别军事行动的通知后他一直思索这件事。
他所谓的上战场可不是拿着枪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林赋想的是要去战场收集第一手情报和资料,从而完美的由点到面阐述这场战争的全部细节和过程。
因为人类帝国的战争史向来没有真正的细节,更像是一部大纲。而如果他把全部细节呈现出来,那么毫无疑问,他将名利双收。也因此,他要真真正正到战场上去,记录战争的全过程。
“王征昌中校,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兄弟,到饭点了,还没吃饭呢吧,哎你女朋友呢?”
“哦?在学校呢。”他指了指后边的学校。
王征昌显得有些无奈:“真是的,赶紧把她叫上一块吃饭,我请!”
“成!没问题。我这就叫她。”随即林赋打了个电话,几分钟路霓裳来了。
“呀,王征昌中校啊!自矽之帝国一别,三四个月咱没见了,还记着我们!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嘿嘿。”路霓裳笑着说道。
“那我们走吧,带你们吃烤肉去!”王征昌指了指旁边的烤肉店。
“让你破费啦!”路霓裳说道。
“哈哈哈,明天就上战场了,钱财对我已经是身外之物了,我不在乎。这很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不带你们吃顿好的怎么能行,是死是活还他妈的不知道呢,哈哈哈哈!”王征昌咧着大嘴笑道。
“啊?你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路霓裳问道。
“嗯,我和我的营队被紧急调遣到了波罗斯科边境,歼星舰会为我们平趟至怒波则星,那是一处工业基地,因此我们舍不得用反物质歼星炮摧毁那座星球,只要占领那颗星球就能减少他们的工业生产力。
而且我们的营队是第一波登陆部队,搞不好到不了怒波则星我们的战舰就被击沉了,哈哈哈都说不准的事儿!”
路霓裳脸色一变,有些哀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祝你好运。”
“老子运气好着嘞!跟蜥蜴帝国的人交过手,虽然只是小规模战斗。”
很快三人来到了饭店,挑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林赋先要了几瓶冰镇啤酒,随后狠狠闷了一大口:“兄弟,多保重。”
“小子,放心吧,虽然很危险,但我相信我的运气!”随后王征昌狠狠的也喝了一大口:“这是第一次跟你喝酒,”他本想说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没有说出口。
“你来的正好,有些事儿需要你帮帮忙。”林赋纠结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哦?什么事?我尽力帮忙。”
“我是学历史的,专门研究军事史,但人类帝国的军事史你也知道,没有任何的细节可言,倒不如说是一部大纲,何时进攻,何时取得胜利,甚至连什么进攻队形都没有说。
这种军事史对现代军事行动提供不了一点帮助。
所以,我想跟你上战场,到一线收集资料,编写第一部完美的,全细节的战争史。”
路霓裳花容失色:“你疯了吗林赋!你这无异于自杀!”
“小姑娘家家都懂的事儿,你却不懂。”王征昌笑了笑,继续说到:“你知道我都见过些什么吗?你认为真正的战场是尸横遍野?是遍地的白骨?”王征昌扫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真正的战场既不是尸横遍野,也不是白骨遍地。
真正的战场是残肢断臂,是断掉的肠子和破碎的内脏,肋骨因为爆炸带来的冲击力从里面插到了体外。真正的战场上一开战就会有数不清的失踪人数,这儿些失踪事件并不是因为掉了队,而是因为被火炮炸的连渣滓都找不到。
一次执行任务时,一枚反舰导弹击中了我们所在的运兵舰。它击穿了运兵舰的装甲,并在内部发生了爆炸。位于爆点的那些人瞬间变成了天花板,墙壁上飞溅的血迹。什么皮肉,骨头,全都没了,只剩下飞溅的血雾。
当时舰内顿时出现了凄厉的惨叫声,一些人被炸的只剩下上半身,肠子,肝脏,脾脏,胰脏都稀里哗啦的往外流着,就像你吃米线一根米线没夹住,然后整根米线都哗啦的一下子沿着碗边滑了下去。
我还见过一辆坦克被已发反坦克导弹击中,然后那辆坦克炮塔被爆炸炸上了天。等几吨重的坦克炮塔从十几米的高空中砸向地面时压到了两个给坦克掩护的步兵。
等我们把炮塔合力搬走时,哦,因为我们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可以扩大我们一百倍的力量。被坦克压到的那两个步兵的身子已经两截了,而在小腿与躯干上部之间是什么?
是被压瘪的内脏和血肉,就像......那种烤干的鳕鱼排一样,薄薄的。不过在那样和地面融合为一体的肉饼之中,我们能清晰的看见被压瘪内脏的那些纹路。
在他们的胸口的断面出,正在噗嗤噗嗤的往外喷着血,就好像你把一桶水踢倒了的时候,水桶里的水呼啦啦的往外流淌。
我还见过那些被穿甲模式下的光弹击中的士兵,外表上看他们完好无损。但实际上他们体内已经碎成了不知道多少小肉块。
还有一个给坦克掩护的士兵,一枚光弹搭载了坦克的装甲上然后被弹开,被弹开的那枚光弹击中了那个士兵的腹部。
这样的叫流弹,并不是特别致命。然后他直接躺在了地上,倒地不起。脸色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疼痛让他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他的伤口往外喷着鲜血,他慌张的用手捂着伤口,不想让伤口出血但毫无作用。我当时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那惊恐和慌乱以及一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
之后当医疗兵给他治疗的时候,发现他伤口十二会往外喷出一些鲜红色块状物,他们很快意识到那是被打碎的肝脏。之后他们只能用钳子去从伤口中把被打碎的肝脏夹出来,之后再进行止血包扎。
所以孩子,战场是很残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不是生与死的事情,”林赋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知道战场的危险,但我更愿意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路霓裳震惊的看着林赋:“林赋!你活够了吗!”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王征昌叹了口气:“真是他妈的年轻气盛啊,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给你安排安排。政治部有几个战地记者,你不如跟着他们走,我今天就给你联系联系。我跟政治部那帮人不算特别熟络,但我跟我们政委关系很好,他兴许能帮上忙。”
“行!那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