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木隶都醒了,都静静的聚集到门口,听着这熟悉的斧头劈在木头上的声音。
“砰”的一声,木楔砸在地上,也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长排木屋的大门打开了,但木隶们没有往外走,一部分木隶恐惧的往后退,一部分向往的张望着外面已经看腻的院子,如今却有另一番景象。
那三个人招呼着木隶往外走,大喊道:“我们有武器,快走!”
木隶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踏出了第一步。
那三人鼓励的递给他一把斧子。
工具在手,木隶提起更大的勇气。
这时奴圈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一半的木隶跟着这三人来到大门外,外面站着两排破衣烂衫的庶民和奴隶,火把下是坚毅而粗犷的脸,地上摆放着长矛和大刀。
一位精悍的老者上前道:“跟我们一起杀大人!”
木隶拿着他的斧头,两个拿长矛的庶民,由一个拿大刀和火把的人为首,组成小队前进。
此时国姓大夫正和来作陪的南洋大夫宴饮,喝得半熏时,谈到他最引以为豪的养狗技术,夸耀道:“兰国诸大夫养狗不如我,只因我有一法能激发狗的血性……”
正说话间,外面的侍卫慌张来报:“大人不好了!山中逃奴和城中百工联合暴动,已经攻进城来!”
“啊!”
酒爵掉了一地。
国姓大夫惊慌失措的在护卫的搀扶下往后逃。
城外,无数火把汇聚在城墙下,城门被里面的百工打开了。
木隶一队冲进一个士族的院子,士族的护卫冲出来,木隶上前用无数次劈向木桩练出的手感,一斧头劈进其中一人的腰部,这人狰狞的还要举刀砍来,被长矛刺中心口。
木隶先冲进一间有灶台的房子,里面的大缸里装满了白花花的干净大米,顿时眼睛都红了,连忙塞了一把往嘴里灌。
这时首领在外面催促道:“赶紧找人,不要管吃的喝的!”
木隶咽下口中的大米,又不甘心的装了几把塞到裤裆里,在黑暗的夜里,一边走,一边掉。
接着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一位衣服干净整洁的妇人坐在一个箱子前,露出哀求的神情。
在她的一声尖叫声中,木隶像劈柴一样,举起斧头,劈向她的脖子。
木隶愣了一下,斧刃竟然卡在颈椎里。
妇人的口中吐出鲜血,叫不出声来,木隶一脚踏在她的肩上,将斧头抽出来,又是一斧头精准的砍断她的脖子,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
木隶将箱子掀开,里面挤着一个男孩,惊恐的看着木隶,一手紧紧捂着小一点的女孩的嘴巴。
木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狠辣,斧头举得更高,一斧头劈下去,一下接一下。
带刀首领来到时,里面的人已经成了烂肉,木隶的脸上全是血和肉沫。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杀得好!就是要将这些大人劈成肉泥!
走,还有更多的大人等着你去劈!”
又冲进几家士族,家主要么逃了,要么去护卫大夫了。
妻儿老幼,木隶皆一一杀之。
莫名其妙的就走到白天来过的狗舍,木隶走进去,里面的狗隶不知去哪了,在晃动的灯光下,同伴躺在石板上,身子上的污垢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木隶想着他上一次这么干净应该还是出生的时候吧。
接着又去狗舍查看,就见狗舍被整理得里面干干净净,杂草也很洁白,狗都蜷缩在角落,全无白天的声势。
到凌晨时,所有起义者汇聚在大夫的内城庭院外,国姓的头颅被一根长矛挑起。
木隶震惊的看着,这个平时只是看见车架,立马就要匍匐在泥土里的最大的大人,竟然就这样被他们一群活着奴隶砍掉头颅了。
首领大声宣布道:“看见了吗,这些大人没有神鬼保佑!
庶民的锄头,奴隶的斧头,劈中他们一样会死!”
接下来让他们这些奴隶一一上前,试一试,看能不能伤害到这些自称有鬼神保佑,天生高贵的大人。
见其他木隶庶民都有所犹豫,木隶提着斧头上前,好奇的将最大的大人的耳朵割了下来,接着莫名其妙的笑了两声。
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接着当天中午就将这些有鬼神保佑的大人,还有狗舍里的狗洗干净,一起丢进国姓祭祀祖先的大鼎里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