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悦越发紧张,可他仍有条不紊地说:“我二十七。”
?我没想知道啊。
砰砰砰——
频率极快的敲门声仿佛一道巨大的钟声震得人耳根发麻。
念时悦不由地抖了一下。
门并没有锁,外面的人随时随地可能闯进来。
她紧张得要死,可见梁斯泽始终八风不动地搂着自己,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试图挣扎时,他再次开口:
“介意和大你三岁的人结婚吗?”
念时悦顾着门外的情况,没多思虑他的话,小声地急道:“三岁以内不介意,你能不能先让我下来。”
梁斯泽安抚般摩挲她的头发,“那你愿不愿意结个婚?”
这句问话浇下来,她像瞬间熄灭的焰火,残留的火星子微弱地闪了一下光,眨了眨眼睛,一脸错愕地瞅着他。
于是亲眼看到男人形状姣好的薄唇发出两个音节。
“和我。”
轰——
这两字犹如平地一声雷,比敲门声还要令人震撼。
念时悦从错愕到震惊。
脑子自动在计算一个简单算式,二十七减二十四等于三。
原来这个“人”,指的是他自己!
紧接着又是一个叩门声,还带喊了一声,“斯泽,是我!”
隔着一扇门,气氛界限分明。门内静如死水,门外如奔放的泉涌。
“我靠,不会在里面干坏事吧。”
“还真说不准,头一回想吃荤难免狼吞虎咽。”
男人轻浮的语调隔着门板传进来,念时悦终于找回了一点意识,她小幅度张了张嘴:“外面...”
梁斯泽散漫随意道:“放心,他们不会进来。”
他话音才刚落,便听到外面的人似乎是在催赶服务员。
“去去去,现在上什么菜,他正吃着呢。”
“走任煜,我们去放几炮庆祝一下。”
“.....”
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远。
念时悦还保持着懵然的表情。
梁斯泽看了她一会儿,手指碰了碰她的脸蛋,“饿了吗?”
她慌忙回神,赧然地垂下眼睫:“有点。”
他略一抬眉,“那怎么办,现在怕是吃不着了。”
经由刚才那人一说,“吃”这个字已经别有深意了。
念时悦都不知道该应什么。
他又道:“要不吃点别的?”
这语气听着十分正经,念时悦却不得不想入非非。
现在她人在他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他若要她,完全轻而易举。
虽然冲他这副皮囊骨相,她也不亏。
可他刚才说愿不愿意和他结婚,说明他不是单纯想和她上床。
念时悦不自在地绞着手指:“你刚才说结婚是什么意思?”
他低眸看着她的小动作,坦荡而直白道:“求婚的意思。”
“我知道,”她犹豫了一下:“我是说为什么要跟我求婚,我们俩才刚认识不久,结婚是不是草率了点。”
他从善如流道:“总比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结婚要慎重。”
听得出他没有半点玩笑,甚至是下定了决心。
念时悦偷看他一眼,五官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尤其这双凤眼,眼型线条流畅,自然向外延伸至眼尾,微微往上一挑。
只需染上点零星笑意,看着人时其实自带一份深情。
念时悦陷进去几秒,视线滑下来,经过挺拔的鼻梁、偏薄的嘴唇,又不由自主地定了定男人的喉结,微凸的棱角颇具男性魅力。
她理智尚在,嗫嚅着:“你应该有更合适的人选。”
他们身份悬殊,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
念时悦家庭条件不差,母亲是市区学校的高中老师,父亲是江州小有名气的律师,拥有一家知名律所。家庭总体算得上是中产阶级。
但对于梁家这样的豪门望族着实高攀不起。
她心中所想梁斯泽自然明白,他指尖勾缠着她一缕发尾,动作随意语气却颇显庄重:“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