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又见面了!”
脸上堆起微笑,他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也同时打断了我迫切想要听下去的对话。
我们……“们”还有谁?那个女人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同伙?他们还有什么要做的?
“你好。”我也挂起微笑,大脑飞速运转,几乎瞬间就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我自然的走进电梯,趁他没有注意我视线的时候瞥了一眼他刚才拎着袋子的右手。
深红的勒痕,即便是有未干的血迹会被遮掩的看不真切,何况我只是瞥了一眼。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我应该在12层逗留了6到8分钟,如果只是简单的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一定不会需要这么久,从我第一次见他到第二次见他期间间隔这么久,那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就很耐人寻味了。
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再缓缓闭合,我靠着电梯内模糊反光死死盯着监控,或者说死死盯着本该亮着的红外灯。
嗯好,真不错,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鬓角渗出汗水,滑过我的脸颊,但是我不敢擦拭,我甚至一点大幅度的动作也不敢做出来。
事发突然,我大脑已经闪过了无数个画面,最后被迫宕机,短暂的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按照我进电梯的前一秒写在心中的剧本演着戏。
“您要去几层?”
“哦,没事,和你的一样,也去十七层。”
靠近右边的绝佳位置被他占领,除去几串数字键以外还有硕大的紧急报警。
但是我没有办法……
“十七层?您是来看房子的还是……”
轻柔的语气,他的声音从我右后方传来,离我的距离好似又近了一分。
我装作抬头看跳动的数字,实际上则是为了掩盖我不自觉的吞咽了口水的事实,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顶在我的腰间,一点点上移。
有幽闭恐惧症的人不能乘坐电梯是因为这样狭窄密闭的空间会带给他无穷的心理压力,随后促成头晕眼花、心跳加快、窒息等等严重不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曾怀疑张叔曾经患有幽闭恐惧症,但是已经得到治愈,那些感受只是留下的后遗症,但是现在我不由得重新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以后,才知晓其中的可怕。
我随意的耸了耸肩,蓝色的脖带不经意从领口露出,我装作没看见,回答着他的问题。
“哦(气音),就是随便看看。”
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模棱两可的回答只是为了争取些许时间,顺便试探他的底线。
边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我故意紧了紧衣领,捏着那个很突兀的纽扣转了一个方向。
后背被冷汗打湿,红色的数字已经跳跃到了16层,短短五层楼,十几秒种的时间,我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经历了生死劫难。
“那您的问题解决了吗,我看您刚才有些着急......”
“没事了已经,嗯,解决了。”
我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至于颤抖着说出来,若是露怯,那么下场只能有一个。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在不断互相试探,但是这其中陷入绝对劣势的一方是我,那滋味根本无法言明。
“叮咚!”
“电梯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