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一个激灵，双手护住面部，只是她这次没有后退一步，像一颗钉子，钉死在了原地。

......

“你别急，先喝点儿水。”

我不知道女孩的恐惧来源，只是示意他在卡座上先坐着，随后给她倒了柠檬水。

女孩正襟危坐，牢牢攥着纸片一样的东西，她把书包放在腿上，护在身前。

看着有些许好笑，但我实在笑不出来，听到“委托”两个字以后我情绪的复杂没人能懂。

我把饮料杯放在她跟前，吸管就在旁边放着，随后去书店外翻过暂停营业的牌子，关上了大门。

“酸甜的口感和维c的补充有一定功效能缓解紧张和恐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是有必要告诉你，你大可以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和探头，没人敢当街行凶的!”

我信誓旦旦，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她只是低着头，做着和趋利避害本能的抗争。

“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我是你要找的人，我就是陈帆。”

安抚了女孩好久，她才勉强抬起头，我看出她一直在和自己抗争，犹豫不决。

“是，老板......您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下意识联想到白影子。

“不用您啊什么的，你就正常和我说，我的眼睛怎么了？”我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

“我见过你的眼睛，或者说，我见过和你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女孩鼓起莫大的勇气看着我：“但是它们都不是人类的眼睛！”

尽管怕的要死，但是她还是和我对视着，我心中了然，移开了视线。

“你说的很对，”我拿过我的茶水，也放在桌子上，“这的确不是人的眼睛......”

“但我的确是活人......现在我比较好奇，你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这双眼睛。”

女孩没说话，她伸出手，张开手指，被她死死攥在掌心的，是一张名片。

“委托......”

她高昂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她真的可以看到葬书赋予我的红眼睛，那么现在面临着怎样的压力我再清楚不过。

当初我和白影子甚至都不是对视就快要被吓破了胆，充满怨恨和诅咒的眼睛散发着邪恶，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就像隐藏在最深处的恐怖，和其对视一眼自己的心中便只剩下了绝望！

说实话，我很佩服她的勇气，所以我挪开了视线。

葬书没有告诉我眼睛的使用方法和效果，让它化为正常还是我自己摸索的结果，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却可以直接看到她，她肯定也有不凡的经历。

“没事，我不吃人，柠檬水里也没毒，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家书店的老板而已。”

我接过名片，说着话安抚女孩，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根本没法沟通。

我打开满是折痕的名片，将其捋平整，仔细辨认上面都写了什么。

“我看看，陈帆，清桥区荧红侦探事务所/清桥区公安分局刑事调查组顾问，地址：xxxx联系电话：xxxxxxx。”

这是一张我曾经从事该职业的时候留下的名片，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把它翻过来，帅气的照片和logo下面，有一行小字：

委托人：xx（划掉）陆妍

被委托人：陈帆

我摩挲那两个被划掉的字，仔细看了半天，隐约在一片凌乱的笔触下看到了“兰”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