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菲托这手法还算不错,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从网上学来的,给母亲试试应该也......
米里斯还正眯着眼睛享受着阿菲托的按摩,兜里的通讯器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二人的闲暇时光。
“...说事。”
他有些不耐烦地接通了来电,语气中显然是不善的意味。
“铛铛!你要的东西我都搞定了,怎么样,哥厉害不?”
很显然,会这么说话的只可能是杜麟。
米里斯感到些许诧异,距离对方答应了自己会去想办法也只过去了一天的时间。
他看了看阿菲托,而阿菲托显然只能回以他一个茫然的眨眼。
“这么快?”
最后,米里斯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当然,区区民用机甲,咬咬牙还是能弄来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看看吧。”
“材料呢?”
“也好了!”
“那今天就有空。”
“你这家伙,看人下菜碟是吧!算了算了...还是之前你上班那地儿,直接来特殊车间吧。”
尽管对米里斯这种看条件才有空的做法发起了强烈的谴责,但杜麟也就只能嘴上说说了。
“行,马上来。”
挂掉电话,米里斯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却发现阿菲托迟迟没有动静,这才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她。
不善言语的少女只是眼里流露出几分担忧。
“米里斯...不再休息一下吗?”
实在难以面对她这作弊一样的目光,米里斯选择了移开视线,
“这样...我们先出发,路上说吧。”
......
午后的阳光照耀得有些乏了,像是从打盹的狸猫毛发之间细细的透落。
在这条已经被风沙掩盖了两侧的道路上,只有一辆脚踏车静静地向着前方行驶,头发有些杂乱的青年卖力蹬着踏板,一头柔顺长发的少女侧坐于他的背后,遥望着满是废旧与破败的远方。
“米里斯...已经很累了,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在进修期间,还是昨晚被袭击后...”
阿菲托终于还是开了口,这些日子里,她几乎每晚都能看见米里斯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汗水投入到钻研那些机械之中,就连自己也很少能在困意侵袭之前见到对方先休息。
她会坚定地支持米里斯的一切选择,这是在那天就已经定下的底层逻辑,可渐渐地...
阿菲托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温热的胸膛之中传来砰砰的心跳,在这之中,已经诞生了某种...名为“忧虑”的情绪。
她并非没有情感的存在,但也绝非全然理解情感的存在。直至今日,她也只能隐约地感受到那些悸动,以及身体在其影响下产生的一些意外举动。
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摸不清,看不透。
“这个嘛......”
米里斯咂巴了下嘴。
果然还是没能躲过追问,但也是因为自己没让她别再问下去。
“或许是...一种紧迫感吧。”
他眯着眼,轻叹了一声。
没错,是紧迫。
自从接纳了阿菲托之后,哪怕得知大概率不会被依西欧公司知晓,他的心中也无时无刻不有着一阵紧迫。
米里斯并非是多么乐观的人,他曾经也只是坚信着,靠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是能够触及到自己想要的未来的。
他明白比起忧虑,自己更需要确定的是坚持的信心。
可阿菲托就像是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小小宝藏,任何明白了她价值的贪婪目光都会令米里斯难以承受!
可是要就这么把阿菲托,交给别人吗?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她的一颦一笑,她那话语中藏不住的对自己的关怀,这一切都令他不断地坚信,她值得一个完整的人生,而不是成为别人研究的工具与杀戮的兵器。
就算是令人作呕的占有欲也好,他不想就这样把阿菲托交出去。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要放弃现有的一切。
所以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自己与母亲,他必须拥有更多的筹码,来让自己有能处理潜在威胁的资本。
过去的步调已经不再适用,他现在必须全力奔跑起来。
大抵是明白了米里斯话语中的含义,又或许是不愿再催促他疲惫的身心,阿菲托没有再问。
两人继续保持着沉默,直到抵达汽修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