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明哲流了好多血,他不行了吗?”
“啊,明哲真的打不过那个人。”
“不是他打不过,是那个人太阴了,先给了明哲一枪,要不是那一枪……”
“都闭嘴听见没有!”大卫扬了扬手,吩咐仲勇等一众手下拿胶带把所有人质的嘴都封了起来。
明哲的确战力锐减,相比于受伤前的全盛状态,别说七八成,只怕连一成实力都不到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内力一团紊乱,再也无法抑制枪伤的疼痛,血液从弹孔中止不住地流出。
文克新抓住时机,一步近身,一记下勾拳重击其腹部。
但真正威胁到明哲生命的,并非这一拳的蛮力,而是指虎。
他注入神力,激活指虎,令明哲的生命力飞速流失。
御物术操控下的弹头与之功效相配合,短短几秒钟,伤口严重恶化,附近的脏器已开始初步腐烂。
这种程度的伤势,再也无法靠内力镇压,一身劲气就像被吸油烟机抽走了一样,全都散了。
失去内功护体的明哲,尽管肉身强度依旧远超常人极限,能防住一般的拳打脚踢,绝对挡不住子弹,也挡不住浪涌。
文克新左手出掌,拍击明哲的面门,表面看起来就是平淡无奇的一掌,也没什么力道,实际上用的是神力。
只见明哲的面颊瞬间潮红,乃至发紫,眼耳口鼻都渗出了血丝,状态危急。
他本人更是体会深刻,只觉得头脑发胀,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短短一眨眼的时间,就看见了鬼门关悬在眼前。
趁头脑尚有一丝神智,他的身体发起本能的反抗,四肢无力,就用头锤撞向文克新。
按理说,他该喊一声“头锤”,但他喊不出声,甚至思维都跟不上身体反应,忘了做预报。
文克新被一头撞开,踉跄着后退几大步,以二字钳羊马站稳脚跟,停下来看着明哲。
他知道,一招浪涌尽管没能瞬间了结明哲,其生命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明哲东倒西歪地站定,紫薯一样的脸开始缓慢地褪色,可心慌、脑胀、全身绵软的状态却不见好转。
在旁观者眼里,他七窍流血的样子显得十分弱小可怜,败局已定。
文克新再次行抱拳礼,平和地问:“你恨我吗?”
明哲难以维持均匀的呼吸,深一口、浅一口,稍微调整了下,说:“恨什么?恨你打了我一枪吗?
“既然是为了公平,有什么可恨的?怪只怪我今天状态不好,也是运气不好。
“要恨,我恨自己之前小看了你,没有第一招就使出全力,害了其他无辜的人,不能换他们出去了。”
他轻轻转向一个个被胶带缠住嘴的人质们,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
文克新的茶色护目镜下,眼神温柔,不但毫无敌意,反而充满敬佩。
几分钟的生死搏斗,明哲展现出了强者的力量和武侠的精神,他从始至终所使的每一招都堂堂正正。
不像文克新,偷袭裆下、插眼、攻咽喉、打后脑……遑论御物和浪涌了。
明哲把他光明磊落的性格外化到了自己的功夫之中,文克新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