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甚至大规模地，几万、几十万地杀，与战争无关，单纯图个乐，在九神星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

文克新没说什么，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五分钟到了，谈判专家如约来电。

阿里正要走上前，大卫抬手阻止了他，对文克新说：“我来吧！这家伙说话老是显得没气势，哪像个匪首，是不是？放心，我会照你的安排说。”

文克新看见一只苍蝇嗡嗡飞来，落在大卫脸上，被他挥手赶走了。

那苍蝇绕个圈又飞回来，还想往他脸上降落，又被他赶走，往复几次。

最后大卫两只手指像筷子似的一夹，轻易就抓住了它，却没有捏死，而是蹲下身，把它放到了明哲的血液上，它就没再来烦他。

看到这可笑的小动作，文克新对他反而多了一分好感，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人类还不如苍蝇可爱？”

大卫凑近了悄声说：“其实上中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文克新用下巴指了指大堂经理办公桌上的电话。

那电话铃一直不停地响，发出锲而不舍的高音，回荡在气氛极其压抑的营业厅中，直到大卫的手按下了免提键。

“阿克莱保佑，终于接电话了。你好，我叫库克，代表警方。我该怎么称呼你？”

“不如就叫我‘老大’吧！”

“老大”这种不平等的称呼，是在意识上对劫匪权力优势的确立。

如果库克顺从了，就表示警方低头接受在谈判中矮一级的地位，意味着对话语权和主动权的放弃。

库克当然不能同意，但也清楚不宜对劫匪说“不”。

他温和地问：“我刚才又听见枪声了，是你开的枪吗？”

“是。”

“杀人了？杀了几个？为什么？”

“一个，因为他不肯安静呆着。”

“就因为这样？看来你是个暴躁的人，我绝对不应该说任何激怒你的话，对吗？”

“聪明。”

“那我叫你‘老虎’吧，很适合你的脾气，可以吗？”

“随你。”

“那个保安也是你杀的吗，老虎？”

“没错。我一进门他就对我拔枪，我就杀了他，好让其他人知道，也让你们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

“那好，我们谈谈吧，老虎。先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情况，人质有几个人，你们有几个人？”

大卫看见文克新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做噤声状。

大卫明白其意思，回道：“人质挺多的，其他的你就别打探了，说正题。”

外面的指挥车里。

库克用手按住听筒的收音孔，对身边的汤阳说：“像是个有经验的罪犯，查到那辆车了吗？”

他指的是银行门口那辆银白色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