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又过去很长时间了，每拖延一分钟，我的压力就越大，现在恐怕不比你小了。”库克又一次和大卫通话，严肃地说。

大卫的声音同样显得焦躁不安，“好吧，我同意放人质，但不是把银行客户一次全放了，放什么人由我来选，每十分钟放一个。”

库克稍加思考，立刻同意，“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好歹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进展，表示我们之间终于开始合作了。见到第一个人质出来，我在上头那些人面前，也更好说话，帮你争取直升机。”

双方互相尔虞我诈，但终究是按照文克新定好的剧本在走，没有太大偏差。

放下话筒，大卫朝大堂后方，通往地下金库的电梯间所在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在他的夜视镜下，警惕的目光中投射出复杂的心思。

广场对面的警方作战指挥车里。

汤阳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外成像画面，看见六个劫匪在大堂里走动，两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事情。

其余四十五个人质全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另有一个躺着的，似乎稍稍凉了一些。

这时，从大堂后方又冒出来一个人，径直走向正在说话的那两个，三个人讨论了起来。

汤阳自言自语：“他们有七个人，肯定不止。金库里还有人，这个人上来做什么？遇到困难了？金库门打不开？”

库克在他身后说：“不对，这个人怎么上来的？金库被入侵后，会启动最后一层保护，从地下升起隔板，像笼子一样把闯入者囚禁起来。这个人恐怕是守在外面的，所以没被困住。那他上来，是向老虎报信，商量对策的吧？”

“哈，这帮自投罗网的蠢贼！看，他们真的要放人质了，他们必须最大程度地拖时间，但又不敢拖得太长，看你们怎么办！”

“他们关了灯，以为我们看不见了，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是我们的优势。有可能释放麻醉气，把他们快速迷晕吗？”

汤阳摇头，“做不到，空间太大了。”

“嗯，多想想办法。只要他们持续放人质，我们就一直有时间准备。”

“他们要放人了！”

黑白画面里，两个劫匪从地上拉起一个人质，走向正门。

库克和汤阳连忙下车，站在广场边上，看着银行营业厅的大门，不自觉地稍稍紧张起来，亲切盼望第一个人质的释放过程一切顺利。

“各单位注意，人质要出来了，原地待命，都别轻举妄动。”

营业厅的玻璃大门被分开一条缝，停了一秒钟后，那条缝快速扩大，紧接着，一个女人被一把推了出来，在她身后，大门迅速关闭，重新合上。

女人被推了一个趔趄，她的腿脚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蹲得太久，麻木了，使她踉踉跄跄地摔倒，匍匐在地上。

三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立刻冲上了过去，两人分别架起她的左右手臂，一人端着枪提防大门，为人质和同事们断后。

三个男人小跑着快速离开，成功把女人质护送到救护车里。

库克和汤阳赶紧跑过去查看。

从衣着来看，这是一名银行的柜台职员，在这个案子里，算是无关痛痒的小人物。

她坐在担架车上，惊魂未定地接受着医护人员的初步检查，喝着纯净水，表情仍有些木讷。

医生问她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汤阳则迫不及待地问她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