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横七落八的同族尸体,鲜卑人先是一阵恐惧和愤怒,而后不知是谁带的头,他们下马把死尸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搜刮得比黄巢他们干净多了。
发现黄巢这伙汉人们已经离去,这群鲜卑人只好悻悻返回了。
他们的首领这样说道:“既然这个方向有汉军,那我们就不往这里去了。抓紧时间去劫掠其它地方的汉人。”
他部落里有一个汉人奴仆叫做娄吉,曾经是渔阳小吏,被俘后投降,鲜卑首领见他读过书,就让他成了这个部落的军师。
“我们只在广阳郡内劫掠就好,汉军是不会跨郡来找我们的。”
“听军师的!撤!”
...
义从们回到那个被劫掠过的村子,把七个被鲜卑掳走的女子交还给村里的人。
本来平和的日子,在短短一日内破碎,家园被毁,财货被抢,至亲被杀。
相见之下,无论是逃了命的,还是被掳走的,再也控制不住清醒,都忍不住垂泪而泣。
可黄巢敏锐的发现,这七名女子竟然只有一个人还有家人幸存,其它六个纵然回来了,还是无家可归。
张飞见他们哭得实在伤心,忍不住拿出装满鲜卑人右耳的麻袋,摊开给他们看。
“乡亲们节哀,你们看,这是那些鲜卑人的耳朵,俺们冠军义从为死去的冤魂报仇了!”
那些百姓们不看还好,一看到那些血淋淋的耳朵,瞬间就勾起了那些惨烈的回忆,哭得更加伤心。
张飞不明就以,觉得他们没有看清,还打算凑上前给她们看看。
黄巢赶忙大声制止他。
“翼德,快把那些赃东西拿走!没有人想看!”
“哦。”
张飞摸着脑袋悻悻退下。
黄巢让高览带人卸了二百石粮食过来。
“老者,这些粮食是我们杀了鲜卑人后抢回来的。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想必都是从你们村里抢走的,现在物归原主。”
看到这些粮食,老人带着村里其它人给义从跪下。
“将军的大恩,无以为报啊!此后我村众人,必定每家每户为将军供奉生祠,愿将军战无不胜,子孙享福!”
多么朴实又卑微的汉家子民啊,被鲜卑烧杀抢了一波,明年迎接他们的不是好时节,而是黄巾大乱。
唉,心情沉重。
黄巢道:“生祠就不必了,黄某受之有愧。另外还有一言我需坦言相告。”
老者说道:“将军请讲。”
“我知鲜卑从你们村里抢走的粮食不止二百石,剩下的我还留了一些,作为后面的军粮,望你们不要怨恨。”
老者毫不在意的回道:“将军能送还二百石,已是心怀大仁,能坦言相告我等草民,又是德行高尚,我们感念还来不及,又如何能怨恨呢?”
老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恨的话,只恨将军不是此地的父母官!若将军为县令县尉,想必我那些儿孙也不会遭此大难。”
这个话黄巢不好接,安慰了老者两句就带着义从回到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