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到严庆和县令书信往来的证据后,黄巢仍不打算休息,晚间又把几个主要的将领叫来汇报各自情况。
今天的两场战斗斩杀了黄巾二百余人,俘虏七百余人,自身伤亡十几个。
三百打一千,从战损比来看达到了接近六十比一!这样的比例下,除了少数关系极好的人外,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微小的伤亡。
再看看收获,占领完好的黄巾营寨一座,一千黄巾士卒所携带的兵器和盾牌;战马四十余匹,甲胄二十副;
上面这些军备方面的还是小头,大头的在钱粮上。
你敢相信严庆在这大营中存放了多少粮食吗?
竟然整整有五万石!按一个成年男子一月消耗一石算,这粮食够三千人吃上一年半!
不得不说,相比于其它地方的黄巾军虽然动辄十几万人,但不打破郡县城池就要饿死的窘境,严庆这个怂包渠帅算是一个人才了。
或许,也正是粮食储备的这么多,他和麾下的士卒才没有意愿出去厮杀吧。
现在要挟县府一起苟着,若是黄巾军最终赢了,他还是一方渠帅。
若是大汉朝廷平叛成功,那他也可成为良民,反正已经拉上县令等主要官吏下水,他们也不敢不帮着遮掩,否则证据往洛阳一递,便是同归于尽。
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这个世界的规矩有时候很简单,刀子不硬的话,脑子再好也没什么用。
营地里粮食搜了五万石,钱币却没有找到多少,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于是黄巢命人把严勇给压了上来,他是严庆的副将,肯定知道严庆把钱藏哪里。
严勇像一头死狗一样被拉上来。
黄巾军的营地被攻破了,还是被自己亲自骗开门的。他已心气全无。
黄巢问他道:“大营里面有粮食五万石,却没有发现一个钱币,严庆把钱都藏哪去了?”
严勇拢拉着脑袋说道:“自从天公将军张角起兵反叛后,渠帅便把一半钱财都换成了粮食,剩下的钱全部放在家族中保管。”
黄巢问道:“大概有多少?”
“具体数目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少于三百万钱。”
除了五万石粮食竟然还有好几百万钱。
这么多?一伙小黄巾竟然如此富裕!着实让众人开了眼界。
张飞问出了其他人都想问的问题:“你们哪来这么多钱粮?”
严勇回答道:“这有何多?渠帅背靠太平道和家族在此地经营了十年,收拢了三千信众,光田地就有两万亩。要不是去年给大贤良师送了一半,现在还会更多!”
一个问题接着引出另一个问题。
“你们怎么会有两万亩田地?”
严勇道:“有信众家人都死了,只剩下小孩,田地就被我们收走。有的信众遭了灾没钱度急,就把地卖给了我们。还有的是我们自己开垦的。这个月渠帅还从县里的几个大族那儿讹了几千亩…”
“这么富裕,那你们还当黄巾干嘛?”
听到这话,严勇叹了一口气。
“我们也不想,可我们如果不是太平道,头上不戴黄巾,谁会把我们当回事呢?渠帅只是族内旁支,在族内被主脉欺凌。更不用说外面的大族和县衙了,若是没有靠山,马上就会有人来抢夺。”
听完这些话,在场众人都有些沉默。
黄巢挥挥手,让人又把严勇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