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为其介绍道:“前日,我接到消息,黄巾贼正在攻打严家,我赶来的时候严家已被血洗,正在搬运钱粮,我率义从趁机偷袭,杀溃黄巾贼,并跟着溃兵一举拿下黄巾军的营地。”
“时间太短,我目前还只来得及把散落在地上的钱粮运走,这些尸体就先留原处了。”
这个说法听不出问题,公孙瓒点了点头,几人又跑去了严家村里面。
里面的幸存者还是原来那些,一个也没少。
黄巢他们虽然把族库搬空了,可这些人都是严氏本族之人,自己家里又怎么会缺少存粮呢?
村里面严家人的尸体基本上已经被集中挖坑埋了,但路上的血迹还没有开始清洗。
几人在严家走了一圈,远远看了那些幸存者,公孙瓒想要过去安慰一下。
黄巢连忙劝阻道:“县尊不可!我事后拷问了黄巾贼军官,得知严家似乎与黄巾贼渠帅严庆有关联,严庆甚至将钱财存放在此处。”
公孙瓒闻言停住了脚步,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黄巢回答道:“有证据。”
公孙瓒只是问了一下有没有证据,却没有要看下去的意思了。
这事情十有八九,很多黄巾贼本身就和当地的大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冀州就有很多玩脱了的家族,洛阳也有不少权贵信太平道,最终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是罪民,那就算了吧。”
从严家离开后,黄巢又带着公孙瓒到被他占领的黄巾营地查看。
走到营地外,公孙瓒心中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了。
“容城这些该死的官吏,竟然让黄巾在眼皮子底下修筑了这么严实的营寨,简直无法无天!”
别的东西都好作假,可这座大营却是实打实,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成这样子的。
若是这里的黄巾稳步发展,得到南边冀州的黄巾支援,以容城县里情况,恐怕黄巾大军开到了涿县城外他们才能得到消息。
不清楚未来黄巾军形势的公孙瓒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对黄巢说道:“万幸你带着义从拿下了这里,不然我和郡守都睡不好觉了。”
黄巾降卒们都去田里分地了,营地里只有二百义从在看着那些黄巾降卒的家眷。
公孙瓒又问道:“那些被你俘获的降卒怎么处理的?”
黄巢回道:“黄巾贼中那些高位者全部被我斩杀了,其余投降的人我以其家眷为质,让他们去田里劳作。大部分都是丢失了田地的普通百姓,我欲活之。”
黄巢本身没有资格做这事,从程序上说有点不妥,但只是小事而已。
公孙瓒说道:“这事你做得对。天子已有诏,所有投降者皆可赦免,唯张角一人不赦。”
听到这话,黄巢继续试探着问道:“县尊,我还想把严庆和严家的田地分给他们,让他们重回自耕农,免得又被奸人蛊惑当了贼寇。您看如何?”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主营帐前,公孙瓒奔波了一天,早已劳累。
只见他说道:“能打仗也懂治理,看来我岳丈有先见之明啊,提前把你身份都想好了。”
说完,他拨开帘子走了进去。
黄巢不明所以,连忙追了上去。
“县尊,我怎么没有听懂?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