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君...不对...陈朗,他还没回家!你知道去哪儿了吗?”对方焦躁地问道。
闻言,他的胸口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无,不过嘴上还是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哪里知道!说不定又是在哪个骚货床上!”
“肯定没那么简单!之前他就算没完事儿,也会接你姨妈的电话!”对方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去找找?”邹伟提议道。
“当然!”蔡悠说罢,一把将左轮手枪塞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铁疙瘩,邹伟竟一时有些感动,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对面这人,终究是自己的亲妈,还是知道心疼儿子的;竟然在这夜黑风高、帮会横行的鬼地方,把防身的家伙事儿,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自己的骨肉。
“走吧!”蔡悠的指令,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也让他的心又凉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老妈,正扛着一把比六岁小孩儿还要高的霰弹枪。
怕对方这暴脾气误事儿,邹伟便解释道:“要不,你还是在家等着吧,我出去找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也知道路...”
“也行!那你去吧...”
于是,邹伟便根据来时的记忆,开着家里那台发黄的白色两厢小车,直奔那伙儿黑人家的方向去了。
刚在斜对角停好,便见一台黑色的大SUV缓缓地停在那间遍布弹孔的房子门口。
随即,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白人大汉鱼贯而出,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紧接着,便是万响鞭炮一样的大串枪响,惊得邹伟连忙把脑袋埋到仪表盘下边儿。
然而,小半刻钟后,枪声就停止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而邹伟也发现自己膀胱正憋得慌,原来是差点被吓尿了。
过了好一会儿,眼瞅着半天都没动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随即,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枪,打开车门,蹑手蹑脚地朝着那台SUV走去。
见车上已经没人,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墙上新开的大片弹孔,朝着里边儿望去,发现除了几具黑人精神小伙儿的尸体,就是一地的弹壳。
于是,他连忙学着电影里的姿势,端着枪朝着二楼摸索而去;但松动的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使得他不禁冷汗淋漓,连衣服都湿透了。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人用英语艰难地说道:“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闻言,邹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里的枪也摔到了地上。
几乎就在同时,只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一股青烟伴着火光飘了出来。
原来,他的“蝰蛇”左轮枪就在落地的一刹那走火了;而飞出的子弹,正好进入了躺在地上的“大肥”脑门儿上,把身负重伤的那厮给送走了。
溅出的脑浆和血液,瞬间糊了满满一墙,恶心得邹伟“RUE”的一声呕了起来,吐出了一小滩酸水。
“先生...请帮我...打个...电话...”他背后那个声音还是不依不饶。
无奈,邹伟只得连忙擦了擦嘴巴,转向身后的白人大汉。
只见那人肩膀和肚子上有好几处枪伤,搁在地上的手里,有一张沾血的白色小卡片,上边儿是一串电话号码。
邹伟拨通后,便立马拿到了黑衣人耳边;只听其说道:
“我是恩佐...在‘大肥’家里...你们快来接我...顺便带五十万美刀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