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猎人。”女人充满敌意的褐色眼睛反射出她手中简陋匕首的寒光。

这让吉利亚夫有机会目睹女人的全貌。

她个子不高，身材偏瘦，雪白的肌肤之上有着一头靓丽乌黑的鬈发，高翘的马尾还让眼前的女人稍显高点，然后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柔顺的下颌角如同流水侵蚀一般那些圆滚滚的鹅卵石一样，脸颊上是好似雀斑一样被冻得发红的星星点点的痘印，看起来她只有20岁左右。

“很好，那我也没必要杀你了，让我们好好相处可以吗。”吉利亚夫就坡下驴，慢慢放下枪来。

“不能认识一下吗？”

“你杀了我的鹿。”女人再一次强调，而这一次，她那美丽的凤眼上翘的眼尾露出几滴令人生怜的水珠。

“你的鹿我会赔给你的，我叫吉利亚夫，请你原谅我冒失的杀了你的鹿，我以为它是野生的。”吉利亚夫被这份苦楚搞的不知所措，枪头已经放下。

“你们这些猎人永远都是这样的。”

“我也不是猎人好吗，不然我为什么要啥有杀猎人。”吉利亚夫也被搞得有些心急，声音越来越大，不过为了示好，吉利亚夫在保持安全的距离后，将自己的头罩摘下，露出了他那杂乱蓬松，垂在他面颊两侧的头发。

“你不是猎人？”女人仇视的眼神转为疑惑。看着吉利亚夫也并没有想要治她于死地的打算，况且她只要一逃，吉利亚夫随时可以开枪将她射穿，她的态度也就此平和，并直接一屁股坐在雪上。

“我叫黄曼英。我是外牧羊岭的舍民。”

“舍民？”吉利亚夫也开始带着疑惑回答。

“你不知道吗？那你应该是城市，舍民只是猎人才知道，我们是居住在白山黑水之中的牧民，被猎人称为田野舍人。”

“牧民？所以你们放鹿，这说得通了，你们完全可以把鹿皮卖给城市，你们要知道一张鹿皮在那里有多抢手。”吉利亚夫明显嗅到了商机的味道，开始有点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黄曼英秀气的眼神注视着吉利亚夫，而吉利亚夫意识到自己还有伤口，又退了回去。

黄曼英开口：“猎人并不允许这样，他们是舍民和城市人之间的中介，如果我们擅自主动和城市联系，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这太不讲理了。”吉利亚夫说着已经盘腿坐在了雪地上，尽管着冻着他屁股发颤，但为了节省失血而流失的体力，他仍然选择坐着。

“你们没有想过直接投奔城市吗？”吉利亚夫继续问。

“我们尝试过了，”黄曼英垂着脑袋，“城市并不接受我们，因为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城市的承载能力会收到很大挑战，甚至被颠覆，所以我们被要求离开。”

吉利亚夫自然无法给予什么好建议，他也垂着头，陪着黄曼英骂了骂该死的城市与毫无底线的猎人。

当黄曼英问道吉利亚夫的身份时，吉利亚夫愣了一会，然后回答。

“我是个好人，我的意思是，可能你看我的穿搭是猎人，但其实我是专门杀猎人的，你也知道，他们有的时候完全不像个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开枪，不管是猎杀动物还是对伙伴捅刀子。”

吉利亚夫的解释很是匆忙，他的舌头总是打结，这是他紧张的表示。说这些话的时候，吉利亚夫还想起了他的前世，他前世就是因为不擅长将一些平庸的产品配上夸大其词的作用，结巴打哽，才开始走起下坡路的。

黄曼英看了看他，被他这拙劣的话与滑稽的姿态搞得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