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陈凡心中冷笑。
打赢一场本就有五百文。
多出五百文,也不算少。
打赢了,什么都好说。
一旦输了,就不是五百文的事了。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再者,凡事论行不论心,不管郑世旺怎么盘算,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
当下流露出感激之意,拱手道谢。
“不提我与宫老哥的关系。”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区区一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明日好好打,打赢一场,什么都有了。”郑世旺见英雄擂的人手已经选好,大手一挥,直接带着胜出者去了旁边一座值房。
值房空间很大,摆了五六张八仙桌,摆满了鸡鸭鱼肉,每桌还有一瓶酒。
郑世旺与巡检司弓兵坐了一桌。
其他狱卒、罪囚则各自坐开。
即便如此,这样的场景传出去,绝对要惊掉一地下巴。
狱卒、罪囚。
这与猫和老鼠同桌吃饭有什么区别?
不过世道如此,自己也为其中一员,也没什么好说的,当下只是埋头干饭。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迟?”
晚上八点左右,陈凡回到家,宫月婵移开顶门柱,关切道:“饿坏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嫂嫂我已经吃过了。”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份外卖呢。”陈凡扬了扬手里的荷叶包:“萧山烧鹅,就是不知道正宗不正宗。”
“烧鹅?”
“你哪里来的钱买烧鹅?”宫月婵疑惑道。
“等会再说,我先给你切开。”陈凡将院门锁上,然后就钻进厨房。
“我已经吃过了。”宫月婵道。
“那就当夜宵。”厨房里传出陈凡的声音,不多时,就见他端了大盘切好,摆放整齐的烧鹅。
“嫂嫂。”
“这块最肥,你尝尝。”陈凡撕下烧鹅腿,强行塞到宫月婵手里,催促她快吃。
随后又倒了杯当地有名的红米酒:“嫂嫂,你再尝尝这个。”
陈凡身上有没有钱,没有人比宫月婵更清楚的了。
这萧山烧鹅,外面至少八十文。
加上红米酒,两样加起来少说一百四五十文。
事有反常必有妖。
当下宫月婵觉得手里的烧鹅腿都不香了,哪里吃的下去,只是满脸忧色道:“小凡,咱穷归穷,可不能干什么歪门邪道的事。”
其实她原本想说偷鸡摸狗,但话到嘴边换成了歪门邪道。
陈凡知道她担心什么,笑了笑,将今日监舍里的事说了遍。
哪里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宫月婵眉头锁的更紧了:
“英雄擂?”
“我听爹爹提起过。”
“上了场,非死即伤。”
“好端端的你怎么要去参加?”
“这要有了损伤,该怎么办?”
“日子难过归难过,可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宫月婵越说越担心,语气里也多了些埋怨与严厉。
陈凡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下意识抓住宫月婵的手:“嫂嫂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眼看宫月婵还要继续批斗,陈凡咳嗽道:“嫂嫂,事已至此,要不,我还是给你继续讲故事吧,对了,昨晚说到哪里了?”
“哦,那杨姓少年从山坡滚落,却摔进了一座古墓,那古墓中住着个漂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