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女孩子。
原本还绷着脸。
此时陈凡逼问。
既担心陈凡出去寻仇,心中又委屈,坚持片刻,终究忍不住开口。
贱籍,社会地位最低。
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能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只能操持“贱业”,世代相传。
要想脱籍,也不是不行。
其一等天下大赦,特许某类人脱籍,这便是所谓的恩免法。
其二熬时间,熬到七老八十,可为番户,为良民,是为老免法。
其三则是赎身,他人代赎,或者自赎,但代价很大,需要花费不少银子。
除此之外,还有与第二条类似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向当地官府申报改业。
通过之后,到了第三代,即可为良籍,一切待遇与普通民众相同。
不过律例如此,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一桩事。
尤其武朝贱籍,其实牵扯最深的并非“士农工商”外的人,而是开国之初,朝堂政治斗争留下的政治犯及其家族后人。
张家能够脱离贱籍,可以想见,赎买人家底,势力有多雄厚。
因而说了片刻,宫月婵扯着陈凡衣袖,认真告诫,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念头,这样的人,咱们家得罪不起的。
宫月婵坐在床边,扯着陈凡衣袖,满脸委屈,一双大眼睛忽闪,眼泪打着璇儿,活脱脱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陈凡伸手将一缕乱发,拨向耳后,柔声道:“疼不疼?”
“这会好多了。”宫月婵触及陈凡手指,心中慌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们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你明明拥有炼力境五重的实力。”宫月婵脸颊上有几道细小伤口,好似扫帚之类刮伤,陈凡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我,我是怕打伤他们,要赔很多钱的。”宫月婵受不了这种亲昵姿态,脸面臊的通红,只是前日又是捏脚,又是按摩,比这个要过分多了,相当于有了肌肤之亲。
倘若按儒教说辞,要嘛就该一脑袋撞死,要嘛就该许给对方。
只是自己又是对方嫂嫂……
“真是冤孽。”宫月婵心里叹了口气,眼神多了份哀怨,忧伤。
“你就是太善良了。”
“即便不还手,也要顾好自己不受伤。”
“以后不能这样了。”陈凡没有多说什么,性格短时间内很难改变,只能慢慢潜移默化,再者此时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事已至此,先去吃饭,吃完再说其他。”
“今日好不容易下值早,做了一顿饭,不吃,可就浪费了。”说了会话,陈凡拉着宫月婵出门。
宫月婵捧着碗,脸上挂着泪痕,身形娇弱,又是瓜子脸,十八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个淘气小孩。
陈凡又去摆了个毛巾。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宫月婵被陈凡动作闹了个大红脸。
“怎么不是……”陈凡调侃了句,眼神微动,看向门口。
有人远远走来,一脚踹开大门,就钻了进来。
“哟,正吃呢?”
“伙食不错吗?”
“正好哥哥我也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