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隔了这短短的几天,太守府已荒废的不成样子。原来的家丁奴仆该散的散,该跑的跑,留下来的只剩下那么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奴。
刘明山让奴仆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早早的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时进到贵元的到底是一尊佛还是一头狼,他不清楚,若是公孙不讲道义,想要翻脸,自己又能拿他怎样。
他手中没有兵权,原来的太守威望也随着身陷囹圄消失不见了,难道真的要寄身在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下苟且偷生?不,这绝不是他的风格,若是不能重新得到西河的领导权,身在牢狱和走出牢狱其实没什么分别。
只有先下手为强!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王大。
若不是王大逃到留县送出血书,自己此刻也许已经身首异处了,这时候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人,也许这个王大会是救自己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到这里,突然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快,快去给我找王大过来。”
侍候的老奴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弓着腰问道:“啥王八,大人,咱府上今天不是刚吃了王八吗?”
“不是王八,是王大!”
“忙呢,咋能不忙呢,大人你回来了,太守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呢。”
“算了,你歇着吧。”刘明山无奈的换了衣服,只好自己亲自去王大家而去。
幸亏自己还记得王大的家门,他摸黑来到王大的家,铛铛的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阵阵娇喘,看来这不合时宜的拜访有点扫屋主人的兴致。
“王大,是我!快开门。”
“刘大人?”王大连忙打开屋门,将刘明山迎了进去。
“呦!这几天混的不错嘛,家里明显好了很多。”刘明山看到王大家里的改观,不免有些奇怪。
“哎,还不是托大人的洪福,上次给公孙悠明送了条玉带,他赏赐了我不少银两,你还别说,那小子出手可真阔气。”
王大说到这件事情开始口若悬河起来,要是刘明山不制止他,恐怕他能说到明天早上。
“你先等等,王大,我这里有一桩更赚钱的买卖,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敢!有甚不敢的,只要能挣钱,豁出性命我也敢干。”
刘明山见王大如此说话,便在他耳边附耳说了一番,王大先是一愣,随即跺了跺脚,管他呢,干他娘的这一票了!
两人商议决定,刘明山左右瞧了瞧没人,便偷偷摸摸的又回到太守府中,一夜的漆黑掩盖了所有的鸡鸣狗盗,昏白的月光是最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第二天早上,刘明山起床的时候,看到他的床下扔了一个木匣子,他有点不知所措,这里面的东西事关他的性命,如果打开这个木匣子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他会重新成为这西河之主,可若是这木匣子里的东西让他不甚满意,也许今天或者明天,自己的人头就会不知去向。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惊现的冷汗,颤颤巍巍的拿手捧起了这个匣子,匣子很重,里面应该是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有点侥幸,可又含着些许的担心,不管是哪种心情,他现在的双腿一直在抖个不停,去他妈的,一横一竖,不是生就是死,已经到现在了,还怂个鸟蛋!
他猛的打开了这个匣子,然而他的双眼不敢挣开,紧闭了五秒钟,终于放大了胆子,眼眶里掏出一个小缝来,向那匣子看去。
是个人头,血淋淋的人头!
他抹开人头上披散的头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突然惊住了,双臂绷的紧紧的,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这个人头是王大的。